潮水聲響鼓動耳膜,宮紀將手機放回口袋。低頭思索,輕輕地咬住了手指指節。
高野秀樹正在逃亡,他的姐姐不知所蹤、不知生死。
一個月。
一個月前,山田陽一開始為麻生祝做事;一個月前,高野秀樹失去了所有工作;一個月前,津川優子逐漸從鄰里的視線里消失;一個月前,麻生祝頻繁來往于這家旅館。
這個時間節點代表著什么
日本幫派是很注重所謂“大義”的,為什么在脫離稻川會后,麻生祝能夠在山口組的地盤討生活他、或者說是他背后的勢力和本地達成了什么條件
只差一點點線索,她就可以把所有因果逐次串聯。
她想和別人隨便說點什么排遣一下壓力,而早在房間內各種危險跡象確認排除后,安室透就離開了這家旅館。
“我還有其他的委托要做,不能一直和你待在一起。”安室透一手握著門把回頭凝視她,眼里滿溢出某種情緒“你一切小心。”
那是完全不作偽的、真切的擔憂和囑托。
宮紀眨了眨眼,應了一聲。
此刻她焦慮地闔了一下牙關,指節上留下一個牙印。牽涉進這個案件的人越來越多,逐漸襲來的危機感催促著她盡快做出行動。
這時候,門外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糟亂腳步聲和起哄笑罵聲。聲音在門口停下,有人在門板上毫無耐心地敲了兩下之后,開始嘗試強行開門。
堵在里側的環首螺釘和木門一陣碰撞,哐哐作響。
此時外面日頭正盛,但窗戶矮小,即使盡力敞大了窗簾,這個小房間仍呈現出一種光線不足的昏黃。隔著不斷晃動的門板,宮紀靜靜地聽著。
在推門未果后,門外傳來一陣哄鬧聲。大力拍打著木門的聲音伴隨著男人的高聲調笑“里面的小姐,要出來賭一把嗎”
宮紀微微挑起嘴角,她上前取下掛在玄關處的陽傘,而后抽出螺釘,在木門猛然被拉開的咯吱作響聲和逐漸拉寬的視線中,她握緊傘柄猝不及防間朝最前那個男人的腦袋掄了下去。
那個男人被砸得捂住腦袋后仰,大片血跡淋漓而下,沾濕了他半張臉。
“啪嗒”一聲,傘柄上的鮮血蜿蜒而下,滴落在地。
宮紀眸光雪亮,她居高臨下掃視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個男人,冰冷的聲音一字一句
“要去賭桌玩幾把嗎,先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