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舒蘭砰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所以她更厭惡秦宛秋,一來就沒好事,把這種難題丟給他們,弄不好就里外不是人
“行了,”池永安拍板,“答應肯定得答應,不能見死不救,但也不能答應得太容易了,免得被說成冷血,把這個度把握好就行了。”
說完這茬,他又交待汪舒蘭,“你收拾一下,過兩天我們去拉斯維加斯,阿越學校月底有幾天假,正好我有朋友要招待幾個美國名校的招生官員,到時候讓阿越見一見。”
“誒那好啊”汪舒蘭的眼睛亮了,過了一會兒想起來,“那池逸”
“一起去吧,就他那成績,又不怕他搶阿越的風頭。”池永安不以為意,“當個陪襯也成。”
池家的態度,岑家人多少預料到了。可病情不等人,秦宛秋要不是著實被時騫氣狠了,不得不臥床養胎幾天,以免有意外,否則怎么著也要再度登門了。
“你就不會從你兒子身上下手嗎他自己要是樂意捐,池永安兩口子還能攔著他不成小豪跟他是血緣兄弟,捐腎救弟弟理所當然的事情,怎么就讓你搞成了這樣”岑立誠話里話外都是埋怨。
秦宛秋想起那晚池逸一臉淡漠地陷害她的模樣,被捏青的手腕都還在隱隱作痛。
那就是個冷血動物
“他不理解我讓他去池家的良苦用心,心里有怨也是難免。”秦宛秋安撫丈夫,“我再勸勸,他會轉過彎來的。”
“你最好快點。可惜前些天那個腎臟供體太老,質量一般,不比池逸年輕健康,又是親屬,排異反應小,再合適不過。”
“那是,”秦宛秋忙道,“他打小身體就好,咱們不是查過嗎,除了才到池家那幾年有些小毛小病的就診記錄,后面就沒了,健康得很。正好池家把他的生日改了,提前這么多,這是天意,老天要他救我們小豪。”
掛了電話,秦宛秋補好妝,拎著包正要出門,這時手機又響了起來。
“秦女士嗎”電話里,男聲嗓音清越淡漠,“我是池逸,出來見個面吧。”
約定的地點是一家茶樓,秦宛秋到達說好的雅間時,池逸還沒有到。
秦宛秋坐下等了半天,直等到她快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耍了,池逸終于姍姍來遲。
少年一身黑衣黑褲,把他頎長的身形襯托得更加挺拔修長,秦宛秋得高仰著頭,才能看到他的臉。
他邁著長腿走到桌對面,隨意地坐下,無甚誠意地丟了句,“堵車。”
秦宛秋擠出一抹笑,“沒事,媽媽要了壺普洱,你不喜歡的話,我們換別的”
“不了,我不想以后聞到某種茶,就想起你的臉。”
“”
秦宛秋深吸一口氣,“我知道,這些年媽媽沒有來找你”
“收起這一套吧秦女士,這里沒有別人,我的時間也很寶貴。”池逸抬手打斷她,白皙昳麗的臉上平靜無波,“你想從我這里拿走點東西,那么,作為交易,你能給我什么”
秦宛秋心頭一動。
她打聽過,池永安夫婦更偏愛池越。這是怕自己將來從池家撈不著什么,想要點好處
剛才他抬手時,她注意到他的手腕上戴著一條黑色的手繩,中間是一顆平安扣。編繩的手藝差得不忍直視,可那塊玉,她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好東西。
秦宛秋向后靠,桌下的那只手不動聲色地打開了手機錄音,“你是想要錢嗎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