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蟄伏在叢林中,伺機而動,隨時都會咬斷獵物脖子的野獸。
葉疏霆被看的后背一涼。
周宴禮扔了籃球,氣勢洶洶的進來。
他媽的,他倒是沒想到居然還有男的叫葉舒婷。真夠可以的
他走到二人中間,將江會會擋在自己身后,遮了個嚴嚴實實,眉頭緊皺,眼神滿是戾氣“看什么看,是你能看的嗎”
葉疏霆面對江會會時害羞,面對別人就不同了。
他微抬下顎,同樣語氣不善的嗆回去“你他媽誰啊”
周宴禮冷笑,把妨礙他動作的外套給脫了。
江會會一看這個架勢,連忙攔他“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打架了嗎”
周宴禮指著葉疏霆;“這狗東西欠揍。”
葉疏霆一聽這話也火了“操,來啊”
江會會覺得勸架比講課還累。
她硬生生地將周宴禮從圖書館里
拉了出來。
“他也沒做什么,你不要總是不講道理。
他還沒做什么他是男人我也是男人,他剛才看你那個眼神”周宴禮聽清了她的后半句,神色突然平復下來,“你說我不講道理”
那句話也是情急之下說的,她張了張嘴,想要解釋“我”
周宴禮笑了一下,又自顧自地點頭“對,是我不講道理,是我多管閑事了。抱歉哈,我和你道歉,對不起。”
他轉身就走。
似乎下定了決心要甩開她,走的又快又急。
他的腿很長,江會會一路小跑才勉強沒把他跟丟。
江會會看著面前的建筑,是周晉為家。
她不知道他怎么會來這里,可他沒有進去,只是去了后院,在一塊種滿了不知名植物的草坪上席地而坐。
明天天氣應該不錯,甚至能看見月亮。
江會會站在那里,不知道該不該過去。
她剛才說了那樣的話他明顯是生氣了。
“你是想一直站在那里吹冷風”安靜了一路,他的聲音終于響起。沉悶又生硬。
舍得和她說話了。江會會稍稍松了一口氣。
她走過來,小心翼翼的和他道歉“我剛才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只是”
“我知道,你怕我打架。”他低頭拔著面前的雜草。
“你知道我剛才在想什么嗎。”
江會會問他“什么”
他笑了下。
笑容苦澀,又帶著一點江會會看不懂的復雜情緒。
聲音更是江會會沒聽過的嘶啞“我在想,如果連你也不愛我,那我來這里的意義是什么。”
從嬌生慣養的大少爺,變成人生地不熟,身無分文的流浪漢。
這里沒有一個人認識他,都把他的話當成瘋言瘋語。
可他還是拼了命的想一直待在這里,甚至剛開始那幾天覺都不太敢睡,生怕這只是他做的一個夢。
醒了之后,他還在蒲草島的海邊,看著月亮,一邊發呆一邊想他媽媽。
江會會心里莫名一陣刺痛,那種喘不上氣的疼。
她能夠感受到他此刻的情緒,他的失落,他的難過,他的滿腹委屈。
他微微屈膝,一手撐在身后,一手則搭在膝上。腦袋低垂,目光不知放在何處。他似乎在思考,思考自己留在這里的原因。
四周的風有點大,連綿起伏,讓這里的植物搖晃成了浪花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