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說清楚,我跟那個周婆子哪兒像了
站住是不可能站住的,眼前人早就沒影了。
周行訓走在長安的街市上,看著周遭的人來人往,神情不自覺地焦躁。
他隱約記得,自己來長安、應當是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才對。
但是他想不起來了
漫無目的腳步轉入了一條巷中,這大約在長安城中也是富貴之地,青磚鋪路、抬眼就是高大又闊氣的門庭。
在這一眾堂皇的門第中,一間府邸衰敗得格外明顯。
那并不是一種外形上的衰敗,門口的石獅依舊威風凜凜,木質結構大門也堅固又寬闊,匾額更是簇新,但或許是因為一些角落里主人無心打掃積下的灰塵,或許是內里過分安靜的氣氛,也或許偶爾途徑之人遠遠繞開、唯恐避之不及的態度整間府邸都透著一種由內而外的衰頹氣。
周行訓定定地看著匾額上的那個“盧”字,心底莫名地生出一個念頭。
他找到了
一棵柿子樹的樹枝從街邊探進了院子里,黃澄澄的果實還沒到熟得透了的時候,但是摘下來放一段時間也能吃了。
院中的少女仰頭看著樹枝,露出點沉思的神色所以怎么摘呢讓人幫忙找根長棍子、敲一敲
正這么想著,卻見那根樹枝突然無風自晃了起來,并且晃動得越來越厲害。
終于有一枚果子承受不住這劇烈的搖晃,從枝頭墜落下來,正沉思的少女下意識地伸手,那枚黃澄澄的果子正正落到了她的掌心。
她握了握這“從天而降的饋贈”,臉上切切實實露出點迷惑茫然的神色。
穿越的金手指心想事成
晃動的樹枝發出點承重的吱呀聲,院中的人下意識地抬頭去看,就見高聳的圍墻上探出一個漆黑的頭頂,赤紅色的束發錦帶隨著主人的動作搖晃,一條束著護臂的手臂攀在了圍墻上,手臂一撐,一張明亮張揚的少年面孔就映入了眼中。
四目相對,墻頭上的人在些微的怔愣之后,露出了一個極其燦爛的笑容。
少年眉間笑意朗朗,他揚著調子,聲音清亮“要同我回魏州嗎”
為什么一定要去長安
我來尋她啊。
盧皎月還準備聽聽周行訓尋到底做了什么夢呢,卻見對方沉思了半天,表情突然嚴肅起來,“阿嫦,你別答應。”
盧皎月懵“答應什么”
周行訓“去魏州。你不要跟他去。”
盧皎月“啊”
什么亂七八糟的怎么又扯上“魏州”了“他”又是誰
周行訓的表情卻很認真,“會很辛苦,也危險。”
這并非坦途,他一路走來也有許許多多的僥幸。身邊的人一個個逝去,留下的越來越少,也有很多個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活到第二天的瞬間。
太辛苦也太危險。
他才不要阿嫦陪他吃這份苦。
“阿嫦就在長安等著我。”
“等一切終了,我會風風光光地來娶你”
盧皎月“”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抬手去摸了摸周行訓的額頭。
果然很燙。
燒傻了jg</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