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并不是什么有含義的表達,他在說完這個字之后,又像是沒辦法繼續下去一樣,死死地閉緊了嘴。
盧皎月耐著心維持著這沉默的僵持對峙。
又過了好一陣子,才聽到了接下來的兩個字,“沒有。”
我沒有那么做。
那并非我的刻意算計。
盧皎月輕輕應了一聲,又表示疑惑地“嗯”了一下。
或許是那輕聲的肯定帶來了些安慰,也或許是對方輕問的同時輕輕碰手背的接觸表現了足夠親近的態度,梁渙總算有力氣說完接下來的話。
“那一日、宴上我入席之后,發現梁攸業不在我尋人問了,說是他身體不適、暫時離席,但以梁攸業的脾性,若是在太子辦的宴上覺得不適,必定要鬧大”
梁渙有些磕絆地復述著那日的情形。
他從來沒有覺得言語是這么艱難的事,他能言語巧飾、把一個捏造的事說得仿若真實,足以取信于任何人。但是此時此刻,只是從回憶中闡述真相,就讓他覺得每一句話都艱澀得要命。
“我沿著那人指的路往后院走,然后便看見了梁攸業、他正想要”
即便只是復述,說到這里,梁渙表情也控制不住地難看下去,他勉強把那些暴戾的情緒壓下去,但還不等接著往下
說去,就被一只手輕輕碰了碰面頰。
梁渙怔愣著看過去。
那捧著他的臉的人正對他輕笑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她溫著聲接上了話“你救了我。”
梁渙愣住了。
盧皎月一點點放柔和了表情,“雖然蘭池的那次并不是你,但是文苑的時候,你確確實實救了我,是不是”
梁渙好半天沒說出話來。
許久,他才澀著聲低問“那也能算嗎”
盧皎月“為什么不算”
她真心實意地覺得疑惑,在梁渙定義里,難道只有救命才算是救人嗎
梁渙并不是這個意思。
只是那對他而言,這并不能算是“恩情”。他早在意識到之前,就已經有了行動。從事情發生的過去,到與對方剖白的現在,他從未想過用這件事來交換或交易什么
這么想著,那一日萃集殿里,對方的話又在腦海中浮現。
這種事是不能用來交易的。
梁渙一陣怔然。
他覺得自己恍惚明白了點什么,又并不那么確定。
目光落到那清雅的面容之上,梁渙停頓了一下,試探地一點點低下頭去。
并不是想要交換什么。
只是想要同她更親近一些
盧皎月因為這動作略微愣了一下,但視線和那雙碧眸相接,她終是緩緩地闔上了眼睛。
唇瓣被輕輕地碰觸,她微頓之后,也一點點給出了回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