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竟還有人前來拼桌
抬眸望向崔拂衣,后者卻已眸光微亮,欣然應允。
“二位請坐。”
應缺“”
他眼眸微轉,目光落于二人身上,若有似無帶著打量。
“蔣兄,王兄,這是我家夫君。”崔拂衣略一卡殼,輕輕一瞥,眼含柔光,“你們不必客氣。”
應缺微微一笑,“原是夫人舊友,應某在此失禮了。”
蔣二公子與王七公子未曾想崔拂衣如此坦然直白,心中已然知曉,對方與眼前這位夫君當真親近。
二人雙雙拱手,算是施禮。
應缺抬眸一掃,一名護衛便主動上前,“不知二位公子是何口味,小人再行點單,今日我家夫郎與舊友相會,自然該我家公子請客。”
護衛言語客氣,盡顯主人姿態,而他所代表之人,顯然是那言笑溫和,鋒芒不顯的崔拂衣夫君。
“咳”應缺輕咳一聲,“在下身子不好,若有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哪里,該是我二人打擾才是。”
雖未有表現,二人卻隱隱覺得,應缺對他們并不歡迎。
崔拂衣正欲再次為應缺倒熱茶,手試茶溫,卻覺茶微涼,便喚人將茶壺重新放于爐上燒一燒。
“可覺得冷我將窗戶關上。”崔拂衣關切問。
應缺笑染眉眼,“是有些,可屋中燒著爐子,若再將窗戶關上,恐二位公子覺得悶。”
崔拂衣便道“且留條縫便是。”他竟也問都不問那二人,便徑直起身關窗。
二人默默對視一眼
應缺眼含歉意,唇角卻隱隱微揚,“在下身子不好,夫人過于緊張,讓二位見笑了。”
蔣二、王七“”
“并未只是意外二位感情如此之好。”
應缺聞言面露黯然,“在下身子不好,幸得夫人垂憐,不曾嫌棄,卻是我拖累于他。”
再次聽見身子不好四字,二人嘴角微抽,心道莫非崔子衿對此人和顏悅色,笑意盈盈,也是因為對方身子不好,待到對方壽數盡時,便可輕易脫身
他們自然不信此玩笑之言,然應缺此番姿態,儼然自己身子不好,處處皆有理,處處可用到。
崔拂衣適時走來,溫聲相詢“今日出來這般久,可是累了若是累了,便不必再多言,閉目歇息片刻罷。”
應缺眉眼彎彎,“無妨,二位公子很是客氣。”
二位僅僅說了一句的公子“”
“他們說夫人與我感情好。”應缺微微含笑,似是心悅。
崔拂衣聞言眼眸微轉,又因有他人在旁,一時竟不知該看向何處才好。
“我卻道是夫人心善,不曾嫌棄”
一塊點心喂進口中,堵住了應缺未曾出口的尾音,亦止住了他未曾說完之言語。
“夫君若是喜歡,便教人將這兒的茶點方子買下”崔拂衣問道。
應缺并未揭穿他轉移話題之意,也未曾回去應或是不應。
只在吃完口中點心后,靠在椅背,“夫人,我困了”
崔拂衣坐落于應缺身側,與之右手相握,“那便睡吧。”
應缺當真困了,在此話說完不久,便閉目熟睡過去,蔣二王七目瞪口呆。
“崔”王七下意識喚道。
崔拂衣以指抵唇,示意小聲。
片刻后,幾人來到屏風后,低聲交談。
“一月不見,你似是變化許多。”任是蔣二性情沉穩,如今見狀亦是不由感嘆。
崔拂衣淺淺勾唇“如今,我名喚拂衣。”
二人領會其意。
心中更為復雜。
片刻,卻也拱手祝道“同窗數載,雖不贊同,卻也祝你得償所愿。”
崔拂衣心中一頓。
“多謝。”
得償所愿
有所愿,方才有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