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
“那你呢,也是用的類似情況偷渡”
聞酌語氣挺平和的,既不冷淡也聽不出生氣質問的意思,但席問歸還是慎重地嗯了聲“這個副本的偷渡形式要更高級一點,它不屬于bug,是世界默許的,不想學校的那個論壇,屬于副本出錯了”
之前他就坦白過自己的罪是偷渡,所以罪惡值是三個問號雖然當時也撒了謊,偷渡罪其實有明確的罪惡值,并不會出現問號的情況。
他罪惡值的問號并不是因為偷渡罪。
“你的偷渡是指哪一次還是兩次的疊加”他的名字從聞酌口中蹦出,“席,問,歸。”
還是來了。
還在副本里的時候,聞酌就說過給席問歸六天時間到副本結束后準備回答
“之前就想問你,在我的記憶里,你從沒有對法律感興趣過,在你失蹤之前我也沒說過大學想報法醫專業,你為什么突然對法律對人體骨骼有了了解”
之前逃避過去了,可現在只能面對。
小魚崽都這么直白地問出偷渡罪是哪一次了,說明都猜到了。
席問歸只能硬著頭皮回答“其實不止兩次我之前每個月都會消失三兩天,就是回到列車上了,然后結束副本再回去陪你。”
“挺辛苦啊。”聞酌沒什么情緒地說,“所以十年前為什么突然消失,偷渡不好玩了”
“因為被發現了,我收到了攜帶罪證的車票,不得不走。”
“后來呢就開始做遵紀守法的好乘客了”
“后來還偷渡過一次。”席問歸猶豫了下,“我想去現實看看你。”
顯然,聞酌已經知道是哪一次了就是害他被停職的那一次。
他因局里人員緊缺被調去一起出了個任務,中途卻因為看到一個和席問歸長相相似的人而跟上去,差點導致任務失敗。
事后他也說不出過程與自己的心路歷程,因為那段記憶就像被虛化了一樣,非常模糊。
而局里調出他沿路走過之處的所有監控,卻并沒有任何一處監控拍到他口中所謂的和十年前失蹤的“聞歸”長得相似的人。
就像十年前一樣,沒人知道“聞歸”真的存在,沒人相信聞酌。
他們覺得聞酌每天面對尸體,性格又孤僻壓抑,加上十年前的那場大火,足以合理懷疑聞酌心理有問題,就直接給停職了,讓他去接受一段時間的治療通過了心理健康評估再復職。
但監控什么都沒拍到反而讓聞酌覺得那天聞歸真的出現了,如果監控拍到了一個單純和聞歸長得像的人倒是沒什么,可越是什么都沒拍到,就越顯得有問題。
席問歸誠實道“理論上我偷渡被發現,那個世界會抹掉跟我有關的所有痕跡,包括其他人對我的記憶。”
他此前一直不清楚為什么聞酌會對他記得如此清楚如今倒是有了些猜測。
“所以你最后一次來見我,我們說了什么、做了什么我已經
不記得了的事”
聞酌總是敏銳的。
他對席問歸的記憶一直都不是完全清晰的,如今解釋為這個世界意識發現了席問歸的偷渡,在有意抹掉他的存在,倒是可以接受。
那說明他被停職的那一次,他也是確確實實見到了席問歸,不是什么幻覺,不是什么長得像的人,就是真實存在的席問歸。
他們見了面,甚至可能說了話,所以席問歸對他的生活有了一定的了解。
車廂之間的隔音不錯,他們這節車廂沉默安靜,只能隱約聽到火車在夜色里的壓抑鳴笛,叫人心情煩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