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對陛下來說沒什么區別,對他來說卻有很大的區別。
李林甫第一時間就是想將這個“觸怒上天”的罪名推到太子黨身上。
可思來想去,太子黨內竟然沒有合適的人選。而且本來是他身上的罪名,若是就這么推到太子黨身上,這脫罪之意也太明顯了。
李林甫輕嘆一聲。
還須從長計議啊。
李長安一前一后收到了元虛生和王維的信,她先看了元虛生送來的信,而后折起放下。
牛仙客和李適之都不是多有心機之人,重點是李林甫。
李長安將王維寄來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
王維不是個好政客,他只是照著李長安寄給他的稿子將消息透露給了李林甫,甚至王維都不知道他與李林甫這一番對話其中的深意。
不過王維是一個文學天才,他將李林甫的表情,話語和動作意思不差地記錄在了紙上,又將其寄給了李長安。
這件事王維已經做得很順手了,只是先前他給李長安送的是李隆基的情報,而這次是李林甫的情報罷了。
“還得再給李林甫一點線索。”李長安喃喃道。
她算計的是李林甫的心,罷免蕭炅,讓嚴挺之擔任東都尹,這兩件事情不能她做,得讓李林甫主動去做。
李林甫還能當很多年的宰相,只有讓李林甫親手將嚴挺之推上東都尹的位置往后幾年才能有太平日子。
要是別人舉薦嚴挺之擔任東都尹,李林甫那個小心眼的家伙絕對不會吃這個虧,往后幾年肯定會想方設法把洛陽重新攏回他的手中。
只有李林甫自己放棄洛陽,洛陽才能真正到她的手上。
是夜,幾個鬼鬼祟祟的人抬著一塊巨大的石頭鉆進了東都尹蕭炅名下的園子中。
“娘子說要埋在李子林里”
“這邊別埋太深,埋深了不好挖出來”
深夜,手上拎著一雙沾滿了泥濘烏皮靴的樊寧回到了李府。
樊寧腳上穿著一雙不合腳的大鞋,面上露出了解氣的笑容“屬下已經將隕石埋入了蕭炅的園林中。”
“按照公主吩咐,我們都穿了大號的靴子,離開前把腳印都掃干凈了,一出園子就換了鞋,地上一塊泥巴都沒留下。”樊寧欽佩地看著李長安。
公主真是學富五車啊,居然連怎么做賊都知道。
李長安身上只穿著一身寢服,烏黑還帶著水汽的頭發披在肩上,聽完了樊寧的稟告后,李長安方才抬起頭來。
“讓你家中的姨娘去長安告狀,就告蕭炅欺壓忠良,再找幾個老弱婦孺一同去狀告蕭炅強搶土地。”李長安打了個哈欠。
樊寧垂在身側的手捏成了拳頭,她哽咽道“多謝公主為我家做主。”
“薛家畢竟是忠良之后。”李長安沒有多說什么,點到即止。
她只是需要給蕭炅多扣上這么幾樁罪名罷了,算不上是特意給薛家做主。
可李長安也沒有否認她的舉動的確是給薛家做了主。
就算李林甫還是宰相,薛家子弟依然無法出仕,可起碼沒了蕭炅,薛家老宅外墻上便不會繚繞著泔水的味道了。
總該給大唐的忠良之后留些體面。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