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晚點打給你”,傅西泠食言了。
時芷吃過面,把廚房收拾好,又處理過工作,泡了半小時澡,還用他的游戲機玩了兩小時游戲。
手機一直是安靜的。
接到電話,是在時芷準備睡時。
不是傅西泠,一串陌生號碼,接起來聲音倒是熟悉的,傅西泠發小,何凡誠。
何凡誠語氣很急“時芷,你在哪方不方便出來一趟”
以前時芷和傅西泠相處時說過,她怕麻煩,所以他周圍的所有人際關系,從來不會越過他直接找上她。
除非
時芷繃緊神經“是傅西泠出什么事了”
“沒有沒有,傅沒出事,但我有不好的預感。”
時芷手機開著揚聲器,換衣服、換鞋,迅速做著出門的準備。
電話里何凡誠則在給她講事情經過
以何凡誠目前掌握的信息來看,傅西泠之前忙的那個項目,估計是黃了。
他堂哥傅西灃,親手把內部消息買給了對家。
這意味著傅西泠整個團隊一個多月的忙碌,全白玩。
“我也不知道是這情況。傅打電話來,讓我幫他查查傅西灃人在哪玩,沒說原因,我以為是西灃哥又惹大伯生氣才到處逮人,還是傅叔給我打電話我才知道”
“地址發我。”
“時芷,你來我心里就有底了。”
何凡誠他們幾個朋友剛喝了點酒,說怕攔不住傅西泠“早年二英家弄過電玩城,里面那個拳擊機,他上去隨隨便便一拳把記錄給爆了,好幾個月都沒人能破,這要是真逮住西灃哥”
時芷在出租車上給傅西泠打過電話,關機。
到酒吧后跑到樓上,看見何凡誠和幾個朋友正在和傅西灃爭執。
他們勸傅西灃走,有什么事回去再說。
傅西灃喝得已經半醉,動作很熟稔地搖晃著瓶身打開香檳,泡沫噴射出來,濺了他們一身。
傅西灃在周圍的尖叫聲中,靠在沙發里,腳蹬著長桌,特混不吝地瞥何凡誠他們“讓他來啊,老子不怕”
有人故意拱火
“就是,傅西泠那是你弟,你怕他干什么”
“你爸把你家生意真給你弟了不會吧,那也太”
傅西灃還真就失智到這種程度,囂張地舉起香檳瓶“老子的生意,老子的錢,老子愛給誰就給誰”
混亂的燈光中,傅西泠的幾個朋友臉色都挺難看的,何凡誠更是咬牙到臉部肌肉都繃緊。
時芷走過去,把他拉開。
她拉著何凡誠的衣袖下樓,走到稍安靜些的地方才問“傅西泠手機關機,他最后一次聯系你是什么時候”
“我看過航班信息,要是沒猜錯,估計他一個多小時前已經落地,也快到了。”
何凡誠狠狠地抓了兩下頭發,然后轉頭“大伯又進醫院了,傅知道了。”
時芷壓著情緒,盡可能平靜地點頭“你看著他堂哥,我下樓去攔他。”
跑下兩節臺階,又停住,轉頭,死盯著人不動“何凡誠。”
何凡誠咬咬牙“知道,我不動手”
時芷站在酒吧門外。
她想起第一次見傅西泠,就是在這家酒吧,他靠在這地方抽煙,目不轉睛地看著提了蛋糕的她。
他身上有種勁,又傲又張揚。
那時候時芷還覺得傅西泠不像好人。
前天,傅西泠到外省的第一晚,他給她打的視頻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