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吻很笨拙,他猜她是第一次跟男人接吻。
謝薄沒有動,看她還能做到哪一步。
事實證明,她是真的不會,在他探舌時,她居然受驚地后仰了。
謝薄捧住了她的后腦勺,加深了這一個吻。
氣息紊亂。
即便他從未吻過任何女孩,但男人不需要任何經驗,在這方面無師自通。
謝薄沒想這樣。
跟她上樓時,謝薄滿心想的是等會兒怎么嘲諷她一番,最好是能把她弄哭。
她剛剛拒絕別人時那嫌棄又高傲的眼神,謝薄真想看她受挫的樣子。
沒想到,女孩細細的手指勾住他的襯衫衣襟,溫暖的呼吸噴在他頸項間“進屋坐坐嗎”
急促的呼吸帶著迷人的香氣,那是難以拒絕的誘人邀約。
鬼才會拒絕。
謝薄被她勾了進去。
那晚,恍惚又糊涂。
那不是林以微的first,她的first給了她自己。
在她十六歲那年,出于好奇的探索,然后發現了令人驚奇的秘密。
從那以后,林以微總是夢見自己躺在一個長滿青苔的潮濕洞穴里,鼻息呼吸間總是充盈著某種腐殖質的生澀氣息。
她在這個神秘的、只屬于她自己的洞穴里不斷探索。
這一切都發生在林斜離開之后,兄長的離家出走,帶走了她所有少女時期所有的純真。
尋找兄長的這幾年,她讓自己被迫學會了長大,領略了成人世界艱難險阻。
作為總是被人覬覦的獵物,那晚,是她首次主動狩獵。
挑選的人,也是讓她滿意的。無論身高還是長相,都符合她的審美,也完全滿足她的某些想象。
那個男孩子是真的乖,又穩重,全然處于被動的狀態,任由她對他“為所欲為”、予取予求。
由她全程主導,他只用那雙迷離又微醉的桃花眼,望著她,似在審視,又似在欣賞。
林以微全身每一個細胞都抵達了最極致的狀態,她無暇顧及男孩看她的眸光。
如果她注意到了,也許她就不會認為這個少年是什么乖乖良家男。
他的耐力和自控力強得驚人,那一場酣暢淋漓,靈魂離體,時間失效,不知道到底持續了多久
仿佛沒有結束的時候。
那晚,林以微初次領略到兩個人的美妙。
一個人的時候,那種感覺就像飄在無邊無際的海上、隨波逐流的浮木。
兩個人就有了彼此的依傍。
所以在興奮時,林以微會緊緊摟著他的頸子,用力到幾乎全身都在顫抖。
她試圖抓住點什么。
結束后,謝薄沒有留下來過夜。
這一點也讓林以微覺得特別好,和不熟的人同床共枕,會很奇怪。
林以微不知道他后來是否回來找她,因為第二天她就搬出了公寓,回了舅舅和舅媽家。
舅媽看到提著行李的她,免不了一番冷嘲熱諷。
“前兒翅膀硬了要單飛,混不下去又想回來啊。”
“我這兒可不是難民收容所,回來就得給我繳生活費”
林以微沉沉地說“我在外面吃。”
“那房租總得交吧。”
她提著行李回自己的房間,發現房間已經被改造成了舅媽的瑜伽房,沒了床,地上鋪著一張靛青色的瑜伽毯,手機支架倒在地上。
舅媽不依不饒地跟上來“我跟你說話呢回來房租怎么算”
林以微忍無可忍“這房子是我爸媽的,你們鳩占鵲巢住了十多年,問我收房租”
“笑死了,你爸媽的他們是你爸媽嗎,還不是領養來的,你壓根就不算我們家的人,不然為什么遺囑里面,你媽把房子給了你舅,都沒留給你。”
的確,林以微是被領養的,媽媽沒有生育能力,做夢都想擁有自己的孩子,便領養了她。
她被領養回來的時候已經懂事了,加之沒有血緣關系,所以親子關系一直很淡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