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轉掌心,靈力聚成冰錐。
銳利的冰錐劃破虛空朝著少女的后心刺來。
皇后看到了一切,費力喊她“云姑娘”
冰錐并未刺入少女后心。
它被無形的力量定格在虛空。
云念回身,瞳孔如同一汪幽靜的深潭冷的可怕。
冰錐在眼前炸開,連云念的衣裳都沒碰到。
她問“席玉,我再問你最后一個問題,當年謝家蒙難,沈敬為何不去相救”
皇后也看了過來,她的眸中水光瑩潤,想到被滅了門的謝家心口疼痛。
她也問“為何不救謝家”
她哭了,聲音哽咽“席玉,為何你們不去救謝家”
席玉不敢看她,生怕看到她怨懟痛恨的眼神。
為何沒去相救
到這種地步,面對阿清的哭訴質問,他還要瞞下去嗎
她的哭聲回蕩在耳邊,牽著他的心都疼。
“因為不能救。”
他抬起頭,“因為那人與沈敬有合作,當年謝鳶派人來傳信,請沈敬去救謝家,還將謝家的布防告知了我們,讓我們派兵增援布防,但我將其告訴了那人。”
皇后哭嚎“席玉,你怎么敢的”
方才沉默的沈之硯也看了過來。
迎著三雙眼睛,席玉羞愧難當。
他搖著頭:“沒有辦法,真的沒有辦法啊,極北冰蓮只有那人知曉在何處,噬魂蠱也只有他會下,包括將阿清復生后消除阿清的記憶,這些都只有他能做到。”
皇后追問:“我爹娘是如何死的,還有我阿姐你有動手嗎”
席玉背對著她沉默了許久。
皇后大口喘著氣“席玉你有動手嗎”
許久后,席玉的聲音傳來“有,謝家兩位當家是我殺的,你阿姐謝鳶是那人殺的,你大哥謝呈是沈敬帶去的修士殺的。”
鴉雀無聲。
沒有人說話。
云念心頭好似梗了東西,她根本喘不過氣,仰頭吸氣呼氣如此重復數遍。
一片詭異的寂靜中,她緩緩抬劍,劍尖直指席玉的靈宴穴。
“席玉,你殘殺修士數千人,迫害謝家滿門慘死,在雁平川為非作歹殺人煉偶,今日無法再留你茍活。”
死亡的威脅逼近,席玉想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死在這么一個小輩手中。
明明只是個元嬰,明明只是個十八歲的少女,明明是他動動手就能碾死的人。
為何
他渾身無力,清楚大勢已去,頹然倒在地上等著云念的劍刺下。
劍光劈開虛空帶起獵獵聲,掀動他的鬢發要給與他最后的解脫。
可一人撲在了身上。
疼痛并未到來。
他聽到云念冷冽的聲音“沈之硯,滾開”
席玉茫然睜眼。
穿著錦服的青年跪在云念面前,牢牢擋在他和云念之間。
云念的劍就橫在他的脖頸間,方才若非她及時收力,沈之硯恐怕已經身首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