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就這樣在寢室里暫住下來了。
在靠陽臺的角落,他和虞尋用紙箱和不戴的舊圍巾給貓搭了一個簡易的住所。
“其他圍巾都行,”在找圍巾的時候,虞尋說,“那條白的不行。”
云詞順著他的話,看到那條熟悉的他戴過的白色圍巾“”
偏偏羅四方還在問“為什么不行這條有什么特別的嗎。”
虞尋“嗯”了聲“我特別喜歡。”
“”
羅四方化身十萬個為什么,還想追問。
云詞從他身后,用水碗打斷“讓開,放東西。”
羅四方往邊上站,被打斷后,忘了自己剛才還想說些什么。
但他站在邊上,看兩個人給貓弄窩這兩個人難得湊一塊兒,兩個高個子蹲在角落,不計前嫌地合力做同一件事。
這倆還怕自己手重,動作小心翼翼的。
羅四方心說,就沖這個功效,這只貓也得在寢室里住下來。
傍晚,寢室其他人陸陸續續回寢。
幾人蹲在貓窩邊上討論。
彭意遠“我這個月生活費還有很多,給它撥點”
王壯“我沒錢,出點愛吧。”
劉聲“它睡著了,好可愛。”
最后,話題轉向一個很嚴肅且刻不容緩的事上“但是這周是不是要查寢”
已經熄燈了,羅四方躺在床上說“是說要查,但這幫學生會總愛搞突擊檢查那套,也不知道具體哪天,檢查的時候寢室里有沒有人。”
南大查寢時間不固定,但有些約定俗成,基本上頻率為一周一次,如果寢室里沒有人,他們會直接拿鑰匙開鎖,主打一個出其不意。
于是怎么應付查寢成了問題。
云詞也躺著,他怎么想,都只能想到在查寢之前找到愿意領養的人,把貓送出去。
就在這時,下鋪聲音響起。
“我有個辦法。”
虞尋聽上去是有點困了,聲音困倦,但依舊透著幾分隨性“但不一定能成,我試試。”
次日,608寢室里來來去去的人變得多起來。
虞尋開始邀請周圍寢室的人過來擼貓,隔壁寢室的人成群結隊過來,一群大男生對著只小貓說“臥槽,真有貓啊,你們寢室居然養貓”
云詞剛好在寢室,面前攤著本書。
虞尋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說“他們過會兒就走,不會吵你太久。”
云詞“你的方法。就是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這有貓,都不用學生會查嗎。”
說完,他覺得“我們這”二個字,聽上去莫名奇怪,于是又抿著唇,想當什么都沒說過。
虞尋倚著書桌,也注意到了那二個字,然后他說“不是。”
他解釋“我們六個人不一定藏得住,但如果隔壁幾間寢室,還有對面寢室的人全都加起來
,幾十個人藏一只貓,藏住的概率是多少”
“不說百分之百,”他說,“也總比六個人的概率高。”
這人是會藏的。
怎么總能想出這種瘋主意。
“虞哥,這貓叫什么有名嗎”來擼貓參觀的人問。
虞尋似乎就在等著他們問這句“有。”
云詞闔了下眼睛,想捂住耳朵,不想聽那個名字。
不幸中的萬幸是這些人都不太懂是哪個詞,于是傳來傳去最后貓的名字變成了魚吃吃,到后面隔壁寢室的人還主動向其他寢室介紹說“這貓,魚吃吃,我估計是愛吃魚才叫這個名字,怪可愛的吧。”
“魚吃吃貓吃魚,合理。”
“”
這天中途,流子也來看貓,寢室里貓的存在像某種珍貴的流通貨幣,頗有種得貓者得天下的味兒。
他難得沒有斜著眼進來,也沒有針對云詞,估計是看在貓的面子上。
并且流子展現出了街溜子的罕見柔情“叫什么”
虞尋“虞詞詞。”
作為一名深入參與兩派斗爭的西高學子,這個名字,流子一下聽懂了。
他品了品,居然表示認可“可以。”
云詞不知道可以在哪兒。
正常人不都該覺得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