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豆又找到了梁堇,梁堇用和刁媽媽說的一樣的話,說給了香豆。
香豆和她的那幫子小姐妹,都失落的不行。
煎豆腐的事,算是就這樣過去了。
“娘,起來喝藥吧。”
梁堇端著還冒著熱氣的碗,撩開布簾子,進了刁媽媽睡的東屋。
她正歪在炕上,炕上有個石青色的迎枕,也不知道她從哪弄來的,梁堇很小的時候,就見它在那了。
“二姐兒,娘做夢了。
夢見咱有錢了,娘買了三個丫頭伺候,丫頭給我捶腿捏背的咱住著大院子,你也穿上綢子小襖了。”
一天賺一百多文,對刁媽媽來說,那真是天上掉餡餅。
可這餡餅飛著飛著,飛走了。
刁媽媽大喜大落,心里說不出的滋味,緩了幾天,才好受點。
整個人蔫噠噠的,就像地里那霜打的菘菜,沒有了往日和旁人嚼舌根的精氣神。
“娘,別想這么多了。”
“二姐兒啊娘頭疼你這給娘熬的什么藥啊”
刁媽媽一直背著身子面向里,問梁堇。
“就是在郎中那抓的治頭疼的湯藥,娘,趁熱快點喝吧。”
刁媽媽坐了起來,接過湯藥碗,見里面黑黢黢的,是湯藥沒錯,她喝了一口,
“這湯藥喝著不苦,還怪香咧。”
說完,也不用梁堇勸了,一口氣給喝完了。
“這湯藥著實管用,一下肚,我的頭疼就好多了。
再給娘來一碗。”
刁媽媽也不喊著頭疼了,人也精神些了。
這不是啥湯藥,就是用筒子骨熬出來的骨頭湯,梁堇往里面抓了一把黑豆,所以湯成黑色的了。
這是她娘的老毛病犯了,沒事就慣愛裝頭疼,躺在炕上,讓人伺候她。
要不是黃連價貴,梁堇都想給她抓點黃連來吃。
梁堇回到灶房又給她盛了一碗,桂姐兒正撈著骨頭湯里的蘿卜塊吃。
這蘿卜是梁堇昨個晚上就丟在骨頭湯里悶煮的,悶了一個晚上,早就已經入味了。
平時難吃的蘿卜,讓這湯一煮,頓時有了肉味,這已經是桂姐兒的第三碗了。
“二姐兒啊,你還小,把那一百多個銅子給娘,娘替你收著。
娘再給你十個子的零碎用,你留著平時買糕吃。”
刁媽媽一邊喝著湯,一邊想把梁堇靠豆腐賺的錢誆騙過來。
梁堇自是不會上她這個當,還記得小時候,梁父但凡給她幾個錢,讓她娘知曉了。
她娘就想方設法的給她要回來,她沒有給過,桂姐兒倒是慘的很,每次都被她給騙走。
“娘,之前中秋元節,我和桂姐兒出門看花燈,我見王大官人家的丫頭,提著籃子在夜市上賣醬菜。
我白天去大廚房幫工,晚上也沒事,去賣點子雜碎,掙幾個子,也能給你買肉餅吃。”
刁媽媽就愛聽這樣的話,一聽閨女要去夜市賣醬菜給她買肉餅吃,這哪還好意思再要閨女的錢啊。
心里喜歡的緊,
“娘的好兒,娘不愛吃肉餅。”
刁媽媽還口是心非了起來,之前梁堇發了月錢買的肉餅,就數刁媽媽吃的最多。
梁堇并不打算賣醬菜,市井里光醬菜店就有不下兩家,夜市里也多的是婆子,丫頭提著籃子叫賣醬菜。
賣醬菜,不如賣茶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