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我要的從來就不是錢。”
“我知道。”
對于不離不棄的惠姨,尤其是在父親生前最后一段時間不忍艱險照顧的人,沈祈不可能完全不懂得感恩。他心如冷硬的石頭,也不至于連大戶人家這些最基本的禮儀也拋之腦后。
“您先去休息吧。”
而這時候,沈棲月抬起頭,認識到今天下班回來的父親和以往有些不一樣,還沒來得及等他的貼心棉襖開這個口,她就意識到一場腥風血雨在所難免。
如果說平常父親的面容叫做“冷峻”的話,那此刻可以堪稱“罔顧親情”。
她知道自己擁有的一切全都仰仗父親,迫不得已托起臉蛋小心翼翼地問,“爸爸,我是有什么地方惹你生氣了嗎”
“這就是你對長輩的尊重”
這一次,沒人替她說話了。
孤立無助的沈棲月轉身,再也沒有一個隨意可以依托的懷抱了,她是最懂得事務的,當機立斷地表示“爸爸,我錯了。”
認錯的結局并沒有比沈棲年好上太多。
她也被罰了一周的“面壁思過”。
但沈棲月并不死心,她是那種會抓住一切機會為自己謀利的人,黑的自然也可以說成白的,她看出了父親在情感上的猶豫以及他和母親的毫無進展,身為女兒的她怎么會不知道問題出在哪一環,沈棲月借此說起自己原本的打算道“爸爸,我想參加一檔綜藝,我想我可以讓錢絮姨姨和我一起參加的。”
屬于她的懲罰到此為止了嗎
畢竟,她的想法多么有價值,父親完全沒有理由去拒絕。
她深知從父親的神情看出了幾分失神,不過,很快她又發覺年幼的自己根本沒有和爸爸坐在談判桌上的資本,他父親對她的提議不置可否,但仍然可以隨意處理她。
懲罰并沒有因此而改變。
沈棲月簡直恨透了錢絮,是她影響了父親的判斷,讓父親分心可最后自己卻要面對天底下最為嚴苛的父親。
她只能委屈照辦。
卻發覺無情的父親正在上樓的時候,在昏暗的冷白光源亮起之前,同自己這樣說道“今天晚上,錢絮會參加一場晚宴。”
他思忖良久,“或許,你可以到我給你的地址去找她。”
沈棲月猛然之間發覺她最期待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父親并沒有對自己格外寬容,但他對自己的建設性想法并沒抗拒。
他親自給她了這些信息。
沈棲月一邊裝模作樣地乖巧站好,一邊卻打算將這個瘋狂大膽的計劃付諸實踐。
她內心的竊喜抑制不住了,爸爸關心的只是自己去找錢絮阿姨這件事,至于自己為什么去找她、有懷有怎樣的目的應該永遠都不會知道吧。
她的計劃就要得逞了。
哪怕真陪這個傻子多站一會,沈棲月也覺得值當了。
綜藝節目在即,在她媽媽之后的襯托之下,錢絮一定會被眼尖的網友們貶低得一文不值。
這天,比起以往的下班時間,錢絮更早離場。
下班之后有個郊區莊園的晚宴,舉辦晚會的那家人和她手中第一個項目息息相關,所以無論錢絮愿不愿意多作交集,她都得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