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莎爾笑呵呵地去摸頭上的花環,話語中是孩童的天真,“就是嗯,就是再也見不到面,我又沒死過,等我死過一次,我再告訴你吧。”
“哦,好。”
但很快沐凡就知道了什么叫做死去。
黑死病席卷村莊,米莎爾也沒能幸免。
她沒有力氣再同他一起在山林間肆意奔跑,他就在洞穴里守著她,偶爾出去,是為了給她帶回食物。
但她再也吃不下那些酸甜可口的野果。
看著她日漸消瘦,他問“你想吃什么”
米莎爾將臉貼在他的觸手上,虛弱道,“沐凡,我想吃好多好吃的,我想和你一起”
她說著,手臂垂落下去。
那雙晦暗的眼睛空茫地睜著,瞳孔漸漸放大。
沐凡用觸手將她卷入懷中防止她跌落,反反復復,懷中的小女孩卻再也沒有任何回應。
他將她放回專門為她制作的小床,每日用野花裝點她的小床,為她編織各種花環,她再也沒有醒來過。
沒有人會再抱住他的觸手,沒有人坐在他的肩頭一起曬太陽,野兔又開始出洞了,他興致缺缺,不想去追。
他開始回想起米莎爾說的那些話,一字一句,以及她各種笑容。
“家人。”
他模仿村莊里的人將米莎爾埋葬,為她刻下寫著家人的墓碑,并從此開始了漫長的思念。
小朋友,還活著么百里嬰
百里嬰欠揍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不然呢祁御
雖然百里嬰沒有提到,但祁御猜想,在絕對靈場里意識并不會隨著“角色”的死去而消亡,只會跟隨因果流轉到下一場“電影”。
是不是很有趣不如等我們回去之后一起去看電影吧百里嬰
不好意思,拒絕。祁御
除了對自家父母無可奈何,祁御從不會為了他人妥協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他拒絕的很干脆,百里嬰身份神秘意圖不明,他與他萍水相逢,關系還沒好到相約一起看電影。
至于這場米諾和沐凡的“電影”,怎么可以簡單地用有趣來形容呢
懵懂的妖怪,因為一個小女孩的出現開始接觸到人類的情感,第一次嘗到了思念的滋味,在心中種下了對人類的渴望。
因為他附在米莎爾的身上,感受著小女孩的天真無邪,簡單愉快,他不知道沐凡心中是怎么想的。附在沐凡身上的百里嬰定然很清楚,可他不指望他嘴里能說出什么正經的分享。
小朋友,傷了我老人家的心,以后可能會后悔哦。百里嬰
想和我看電影的人超多,我很難約的。百里嬰
祁御充耳不聞,沒心思聽百里嬰這些廢話。
他感覺自己重新從虛無中墜落,似乎是又附在一個人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