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治河比領兵難多了,敖彤臣沉吟道:“只要練兵也好,免得將來發生水患被連累。”
“金甫,其實我想說得是志行就算做石贊清的屬官又有何妨,別忘了石贊清跟倬云兄是同年!”
“永洸兄,我曉得你的意思,不過在我看來這對志行而言不一定是好事。”
“此話怎講?”
“你想想,石贊清跟倬云兄是同年,可倬云兄現而今已是甘肅布政使,而他不但才正五品,還跟倬云兄提攜的志行成了同僚,他心里一定不是滋味兒。”
“你都想到,我們能想不到?”吉云飛放下茶杯笑道:“石贊清要等到開印才能領憑上任,何況就算有賈大人保舉,吏部那邊一樣要活動,這部費一文也不能少,所以沒有十幾二十天走不了,只能下榻在客棧。”
“請他來會館暫住?”
“不但請他過來暫住,還要請他吃酒。他曉得志行要去做南岸同知,但聽口氣應該不曉得志行就是我們重慶會館當年的首事,所以一口答應了,等會兒就搬過來。”
“他愿意搬過來就好說,我們以禮相待,這個面他不能不給。”
“我就是這么想的,今天沒啥事,晚上擺酒給他接風。明后兩天要去給幾位大人拜年,只能勞煩你們作陪。”
“行,我明后天正好沒啥事。”
御史老爺和翰林老爺們說話,溫掌柜只能在邊上伺候不敢插嘴,直到黃鐘音等人的正事說差不多了,才忍不住說:“黃老爺,吉老爺,后頭的狀元房剛打掃干凈,也就不用再打掃了,我要不先去準備酒席?”
“趕緊去準備吧。”想到會館的規矩,黃鐘音下意識伸手去摸錢袋。
吉云飛忍俊不禁地說:“永洸兄,這辦酒席的錢用不著你我出,先掛賬,等志行到了讓志行出。”
“哈哈哈哈,這話說在點子上,哪有幫他結善緣還要我們倒貼銀子的道理。再說他先是做鹽官緊接著又做稅官,肥得很!不但酒席錢得讓他自個兒出,這炭敬也不能少,我才不管這年有沒有過呢!”
想到京里的這些人全指望向榮和韓四,敖彤臣也忍不住笑道:“對,用不著跟他客氣,這炭敬他一定得補上,而且不能比之前捎來的冰敬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