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插不上嘴的韓博忍不住問:“長生哥,四爺現而今咋樣?”
提起韓四,潘二感嘆道:“圣眷恩隆,日子過得不曉得有多滋潤。”
韓宸也好奇地問:“咋個恩隆?”
“劉存厚你們一定聽說過,以文職授勇號,不曉得有多風光。我四哥現而今也是巴圖魯,皇上不但賞了個色固巴圖魯勇號,還賞賜了好多書。我嫂子不是帶著娃去跟我四哥團聚了嗎,皇后娘娘居然也曉得這事,賞賜了我嫂子好多東西!”
“真的?”
“騙你們做啥,”潘二頓了頓,接著道:“我四哥雖只是河營的營官,但永定河道的河營跟河標沒啥兩樣,設左、中、右三營,有一千六百多兵,其中甚至有一哨從黑龍江調去的馬隊!手下有一個曾在宮里做過侍衛的都司,守備、協辦守備、千總、把總、外委和額外外委等武官有上百個!”
“糧餉呢?”韓宸追問道。
“糧餉更不用擔心,說了您不敢相信,河營雖隸屬永定河道,但我四哥只聽皇上調遣,別說道臺過問不了營務,甚至連直隸總督都無權過問河營的事。”
“這么說河營跟御林軍差不多!”
“對對對,河營還真跟御林軍差不多,”潘二不禁笑道:“原本拱衛京畿的西山健銳營步軍營、驍騎營、前鋒營等八旗兵,能抽調的幾乎全被皇上抽調去靜海平亂了,京城方圓一百里內,能上陣打仗的就剩下我四哥統領的河營。”
“拱衛京畿!”
“嗯,皇上就是讓我四哥拱衛京畿的,所以我四哥只要一心一意練兵,既不用為糧餉發愁,也不用去靜海平亂。”
想到正在京畿吃香喝辣的韓四,再想想自個兒的處境,韓宸不禁苦笑道:“還真是圣眷恩隆,他算飛黃騰達了,我們這些人還不曉得要熬到猴年馬月才能出頭。”
潘二意識到現在不是幫韓四高興的時候,立馬起身道:“我不能在此久留,我得趕緊去海安拜見郭大人。事已至此,角斜場鹽課司大使能不能署理上我也不在乎,大不了留在海安幫郭大人辦團練。”
韓宸沒想到他竟會這么想,不禁站起來拍拍他胳膊:“這就對了,處境越是艱難你我越不能官迷心竅,別說你這個場大使能不能署理上,便是我現而今這差事能干幾天都無所謂。總之,要做最壞打算,寧可這官不做了也不能授人以柄,被楊能格和徐老鬼所害。”
“我曉得,只要有我四哥在,我們總會有翻身的那一天!”
韓宸微微點點頭,想想又苦笑道:“別說你我,恐怕連郭大人今后都得靠志行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