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洱總算可以出去,剛要離開,卻被身后的顧明晝輕輕攥住了腕子。
他心口猛地一顫,下意識回頭,聽到顧明晝壓低聲音道“抱歉。”
他的確是沒有忍住,看到沈洱離自己那么近,眼紅紅的樣子又很可憐,一時沖動便做了那種事。
沈洱應當是很不情愿的,覺得惡心厭煩。
他不該那么做。
沈洱臉上瞬間爆紅,心跳過速,連忙甩開他的手,“不許再碰本座離遠點”
顧明晝立在原地,靜默地看著他離開。
其實原本還有很多話想說的,但是看來也沒機會了。
謝珣將他們的反應一一收入眼底,眸色漸深幾分,他伸出手,任沈洱搭著他的胳膊自牢房里出來。
謝珣抬了抬下巴,旁邊的魔族立馬很有眼力地搬來兩張椅子,讓沈洱先坐下。
“扭在哪只腳”
“左邊這只。”
謝珣輕輕掀開衣袍,半跪在他面前,將沈洱的褲腿挽起來,果然看到那已經腫得不成樣子的腳踝,他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你干什么了”
沈洱撓了撓臉,“本座就隨便按了幾下而已,它就變成這樣了。”
思緒飛回三百多年前的某日,蠢弟弟五歲那年,也是這樣把自己的腳摔傷了。
他的體質很差,還是嬰兒那么大時,就體弱多病,邪力少得幾乎為無,最為要命的是,沈洱出生時四肢就斷了,是他找了很多大夫才治好。
因這是娘胎里帶出的損傷,即便他后來長大,受傷之后也很難單純靠大邪的力量愈合。
分明早告訴他要仔細當心著,偏聽不進心里去。
真該有天讓他死了算了,省得麻煩、操心。
“不用了軍師,剛剛顧明不是,剛剛本座已經按過了,還上過藥,已經沒事了。”沈洱有預感軍師一定此時在心里數落他,試圖把自己的腳抽回來。
謝珣卻忽然按住他,像小時候那樣,輕輕給他揉捏著腳踝,“別動。”
沈洱頓了頓,心想軍師也很久沒這么對過他了,感覺倒也很稀奇,就讓軍師按吧。
“那你輕點哦。”
不遠處,顧明晝
為什么這么聽軍師的話
眸光微黯,顧明晝盯著他們半晌,確定沈
洱那副信任的神情是絕對沒有對他展露過的。
沈洱很相信他,也愿意聽他的話。
他臉色微沉,干脆將目光挪開,看向一旁的魔族,“過來,把我鎖回去。”
魔族
怎么突然被這個階下囚人類給命令了
他聲音不小,沈洱聽到他的話,抬眼看去,“對對對,先把他給本座鎖起來,這個可惡的顧明晝啊”
他還沒說完,軍師的力道忽然重了幾分,沈洱沒忍住吃痛輕呼了聲,
“軍師,你要殺了我嗎”
謝珣緩緩回神,手上立刻松了些力道,“不小心。”
沈洱幽幽道,“要不還是算了吧,剛剛顧明晝已經給本座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