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人綁著手腳,感受著身體的不對勁,像是下墜,又像是升空。某些東西被抽離,某些東西被強制填入。
平躺在棺材里的人,突然睜大雙眼,眼球突出,他扭曲身形,口中不受控制的吐出大片黑血。很疼,很疼,疼得賀驍仿佛要死。
骨頭打斷,靜脈曲張,身形扭曲,紅色與黑色在他身體里游走。最后全部吐出,耳邊模糊傳來鼓聲。
咚、咚、咚,像是某些神秘的祭祀鼓點,也像敲擊在他心臟上的捶打。每一次都痛苦到極點。
糟糕的是這樣極端的疼苦下,他的意識沒有消失,甚至更加清晰。因為太疼了,疼的他無法昏死,無法忽略。
一次又一次碾壓,對沖,黑色的血從他五孔流出。巨大的痛苦,讓他掙扎出鎖鏈的控制。
但這不代表他獲得了自由,因為疼,疼得他無法動彈,疼得他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只能躺在地上呻吟喘息。
就像是一輛火車,從他身上碾過千百遍。每一次,都讓他疼的想死。
與此同時,另一邊,躺在他身側的中年男人也不好過。原本應該平躺的人,突然開始抖動,大片血紅從他口中溢出,隨即從嘴角流下,弄的他全身都是。
黑色的馬褂,因為顏色緣故,那些血不明顯。但就算是這樣,還是把玉荷嚇了半死。她扔下手中的鈴鐺,撲到男人身邊,跪在他側,將咳嗽個不停的人扶起,抱進懷里。
“為什么會這樣”
女人聲音里滿滿的不知所措,她擦拭著丈夫嘴角流出來的鮮血,試圖止住。
但這幾乎不可能,血流的很兇很猛。將她白玉一樣的手染紅,白色掛在她脖頸間的圓潤珍珠也染上血色。
她哭著,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不對勁為什么會這樣
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有問題的。明明是和以往一樣的操作,為什么會出現意外那些血,這些血又為什么是黑色的
像是中毒,病入膏肓。
“不要不能吐了,快止住”
“快快來人啊,救救他快”她近乎崩潰的大喊出聲,但卻無人回應。
這石窟內經歷過換身這件事的,只有她。如果她都不清楚現在是什么情況,那些年輕人又怎么會知道。
可到底哪里出錯了,不該出錯的,以往都沒好這種情況是不是日子不對還是說他身體已經到了極限
玉荷不知該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她沒經歷過。也因對方是她的丈夫,變得慌不擇路,她用手捂住丈夫吐血的口,一個勁的止血,但又怕動作重了會雪上加霜,只敢輕拿輕放。
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顆顆墜地,有的砸在男人的手臂上。
她利用自己會的一切秘術,可這些都是徒勞。那人的氣息越來越弱,甚至到了幾乎為零的地步。
“快來人快來人”
“來啊,救救他,簡泊舟簡泊淮”
她叫著他們的名字,但卻無人回應。
他們站在一旁冷眼旁觀,就像是在看戲,看一場千年不落的戲曲迎來結局。
他們冷漠的不像是玉荷見過的他們,像是在看仇人,看著她懷里的人痛苦,看著他口中吐出大片的鮮血。
沒有動容,沒有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