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種。”
“就是晚上一起一起睡覺。”
“每天相擁入眠,還要寫進條款里嗎。”
“還有親吻。”
“你昨天主動親了我。”
“是那種”姜蝶珍臉色漲紅,感覺熱度一點沒有消退,臉頰又滾燙起來。
“是春天對櫻桃樹做的事。”
“哦,那個啊。”他唇角浮著恣肆的笑意,不逗她了,只是促狹笑著“小藝術家這么可愛啊。”
“說好了一個月一個月一次”
她細白的牙齒咬住嘴唇,暈開一片緊張的淺白色。
“我不記得了,但我很清楚,當時說的一周一次。”
他說的散漫,垂下眼,眼睛落在昨天他吻了很久的唇上,一動不動。
“你答應我了一個月一次的。”
姜蝶珍眼尾紅紅的,惹人愛憐“你還同意了,在一起兩年。”
“行啊,那我退而求其次,答應你一個月一次。”
景煾予把她摟在懷里,下頜耷拉在她的頭上。
日光照耀在他冷峻的臉上,浮著細碎的光影。
他的聲音很好聽,宛如松風掠過山河“要不我們玩個游戲吧。”
他建議道“我高中的時候,改裝了一個賭博機器,我有全套的籌碼,你要不要玩一玩。”
“你只要贏一把,我就送你一個禮物。你輸一把,就多和我在一起一個月,怎么樣”
景煾予說話自帶一種蠱惑意味,就像純凈干燥帶著尼古丁的煙絲,冷冽又讓人上癮。
姜蝶珍咬住下唇,垂眸想了一會兒。
徐教授的律師團和公證處趕來的人,都在樓下喝茶靜候。
料想他不會誆騙自己。
“那最多十二次,封頂三年,不能再久了。”
她玩著他睡袍的系帶,小聲談判道。
不能再幻想更久的,白頭偕老的年歲。
因為兩個人隔著天塹,最初的新鮮感消失殆盡。
會因為家庭和彼此,生出各種嫌隙和不可調和的矛盾,最后連對方在身側也充斥著壓力。
萬一,他的正緣出現了呢。如果要靠爭奪,才能守住他的心。
冗長的歲月,就成了桎梏。
姜蝶珍如此憂慮著,憂慮兩人之間的差距,認定還不如短暫又淡淡的相處。
“行啊。”
他答得隨意,好像對那一兩個月沒什么感覺,就是想撩撥她的心而已。
男人邁開長腿,把小毯子搭在她的腿上。
他從古董櫥窗的架子里,翻出來一臺小型的,類似水果機一樣的賭博機器。
他扛著機器過來的時候。
膝蓋不小心碰到了原木茶幾,傳來一聲“嘎達”的響動。
景煾予有些不舒服地微微擰眉。
他的眼睛轉向她,情緒又消減下去,沖她彎了一點唇角。
幾乎是下意識。
姜蝶珍已經撇下絨毯。
她從沙發前站了起來,輕聲問“疼嗎。”
那一刻兩人對視了一眼。
她淺淡的瞳孔顫了顫,心臟密密麻麻地被酸澀的東西填滿。
原來這就是關心一個人。
原來這就是牽掛。
原來這就是婚姻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