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年最大的事莫過于會試和選秀。作為旗主
,我得將旗下適齡女孩登記造冊,按內務府的要求一個不拉的送進宮去。
俗話說“女人嫁人好比第二次投胎”。有秀女的人家為了自家女兒的前途也是各處托告求肯,宮里熱鬧得跟前門大街似的,人來人往。
我懶怠進宮,沒事都呆在書房里。
這日傍晚,我正在書房拉琴,高福忽然來報:“爺,今日午后三福晉生了位小格格。”
董鄂氏生了胤祉有了嫡長女,這下嫡子嫡女,算是兒女雙全了。
心念轉過,我瞬間恍然董鄂氏生不停的原因爭全福人。
上有父母,下有兒女,夫妻恩愛,兄弟姐妹和睦的有福之人是為全福人。
全福人看著不屬內外命婦品階,卻是宗室婚喪嫁娶不可或缺的角色婚房鋪床、婚禮上合巹酒、子孫餑餑,靈堂鎮地都要全福福晉。由此全福福晉在宗室里就很有地位,張口一句“呵,你小子娶媳婦的床還是我鋪的”或者“你娘出殯后的地都是我給鎮的”,就問你服不服
先我兄弟福晉里就伊爾根覺羅氏一個全福人,偏還身子不好,往后董鄂氏可全權替代了。
果然能為皇阿瑪指為胤祉嫡福晉,董鄂氏是有些算計的。
搖搖頭,我告訴高福:“請福晉看著辦吧”
單就管家理事而言,琴雅也是一把好手。
晚飯后來上房,琴雅照例在吸煙,我端著茶杯摒住呼吸聽琴雅告訴:“爺,奴才使高福往三爺府邸送禮,三爺回請洗三面”
我點頭示意知道了,方低頭喝茶。放下茶杯,我來瞧玉婷。玉婷在燈下拭淚,見到我來拿帕子胡亂擦了擦臉,迎上來請安:“爺吉祥”
我扶起玉婷,一聲嘆息:“玉婷,弘昀都過百天了,你這身子還沒好全。倒是少些傷心才好”
“爺,”玉婷挽住我的胳膊挨緊了我:“但凡奴婢閉上眼睛,就覺得弘昐、弘昀還在眼前。”
提到弘昐、弘昀,我猶覺傷心。假如哭泣有用,能叫弘昐、弘昀活轉回來,我一準哭得比玉婷更大聲。
“玉婷,”我誠懇建議:“念經回向吧,傷心哭泣全無裨益,莫不如靜下心來給他兩個祈福。”
兩天后往胤祉府邸吃洗三面,果不其然,所有人給胤祉的賀喜都少不了“兒女雙全”這四個字,董鄂氏在內宅做月子,我見不到,但我以為女眷與她的恭喜也不外如是。
說實話我很羨慕,奈何一時半會地學不來。生孩子可不是說生就能生的。特別是我還沒想好是否跟玉婷再生一個長子,彌補弘昐、弘昀的遺憾。
進內宅看孩子的時候,我再一次地見到了綺羅,穿著過年那件堪比喜服的大紅刺繡牡丹面的貂褂,跟著她家太太和綺云來給我兄弟請安。
今兒能見到綺羅多虧胤祉辦酒,下一回再見,我看著綺羅黝黑的發辮心說:就是選秀了。
綺羅給胤禎請安的時候,一旁的琪琪嫌棄地拿帕子捂住了嘴鼻。等綺羅走后,琪琪跟胤禎
抱怨說:“十四爺,您說這兔子嘴好笑吧還是正月初八的時候,八爺請年酒,玉容姐姐不過夸了一句爺送奴婢的法蘭西香水氣味怡人,選秀時用最好。今兒兔子嘴就掛了一個市賣的香袋在身上不算,那衣裳都不知道熏了多少的香,剛坐我旁邊,味沖得我頭疼。”
我看向綺羅的腰掛,果有一個大紅蝴蝶形的香袋,香袋上鮮明的店鋪印記戴春來,不免搖頭:不能說綺羅不聰明沒心眼,就是不怎么多。大冬天的,熏什么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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