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你說說看,你平時點子最多。”
顧安此時倒是難得的正經,他心里惡心啊。
惡心得都快吐了,他從不否認自己是個街溜子,也不講什么禮義廉恥和道德,可在趙和文面前,他忽然覺得自己還真他媽像個正人君子。
“咱們去他家里吧”
“你傻啊,剛才趙家親戚先走,已經給他通風報信了,咱們去只會撲空。”副科長罵了一句。
顧安什么都沒說,他覺得壓根不需要親戚報信,今天的混亂趙和文也有份,說不定他剛才一直在某個地方看著呢。從心理學上說,這種類型的人都有點自負,喜歡在人群外欣賞自己的“杰作”。
想到這里,他抬眼四看。
廠里他夜里來過無數次,閉著眼睛都知道哪里有塊石頭,哪里有棵草,而此時,辦公樓背后的倉庫,似乎
他向副科長使個眼色,指指后面。
多次合作的經驗讓副科長立馬明白過來,頓時眼睛一亮,“走”
衛生室里,白雪梅在冷靜下來后,求生欲開始涌現出來,“清大夫,我還有救嗎還能治嗎”
“是啊,求求小清大夫,救救我家雪梅吧,您幫我家洗脫冤屈,您就是我們的大恩人,是大好人啊”
清音一把扶住白老太,新社會不興跪不跪的,她作為醫生,自然會盡力治療,但在治療之前,她還是要把病情說清楚。
“你腹內原本只是有少量積水和瘀血,要是當時及時引流的話,應該不難治愈,但因為拖的太久,水凝為痰,痰瘀互結,病久入絡,已經發展為胰腺囊腫。”
“囊腫不是腫瘤,你們先不要著急,我的建議是,因為囊腫比較大,你們先去醫院檢查一下,盡量能手術就手術。”正好,區醫院最近引進了一臺b超機,在影像手段的配合下,更能精準定位囊腫的位置、大小和性質,這對手術是必不可少的。
李修能的病就是靠那臺機器檢查出來的。
白家一聽還有救,當即又是千恩萬謝。
清音實在是累了,她體能再好,現在也過飯點很久了,肚子咕咕叫個不停,眾人該散也就散了。
劉副廠長走之前,還跟她友好交流了幾句,包括她是怎么看出白雪梅的病情,尤其是怎么斷出她做過三次手術,又是怎么知道囊腫的性質和位置。
清音知無不言,本來也不是什么秘密,這在有經驗的老中醫那里,壓根不是秘密。
“小清牛啊,你把脈真神,跟誰學的”
清音繼續搬出家傳那一套。
“好你個小清,平時不聲不響的,關鍵時刻干大事啊,早知道你把脈這么牛,上禮拜就讓你幫我看看了,我去中醫院掛的主任號,還排了倆小時的隊。”
“結果啥都沒把出來,你倒好,一下就連白雪梅做過幾次手術都把出來了。”
清音攤手,心說那時候我給你看你也不愿意啊。
倒是林莉一直觀察著她,見她被眾人奉承依然神色淡定,不驕不躁,緊皺的眉頭也松開了。
她是先入為主的不喜歡清音,但清音這段時間以來規規矩矩,從未遲到早退過,每天還能把辦公室打掃得干干凈凈,小張小李說長道短的時候,她也只是靜靜地聽著,從未從她口里漏出什么八卦雖然不愿承認,但她確實不那么討厭她了。
堂妹關于這個女同志的說法,一點也不客觀。
“你的醫術不錯,要不就來當醫生吧,反正現在衛生室也正好缺醫生。”
清音眼睛一亮,“好,但我以前學的東西不夠系統,要是有不懂的請教您,您別嫌我麻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