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安靜,有窸窸窣窣的蟲鳴,偶爾傳來過路人腳底碾過樹枝的碎響,和樹葉交錯的風聲。
房間的排風扇被打開,開到三檔的立式風扇還是沒能驅散屋內熱燥,緊閉的門窗難以傳入絲毫涼氣,熱風上行。
他舌尖抵進來時路梔想,剛剛不該挑釁他的。
路梔手指再度攥緊他肩上衣料,這個習慣還是很難改掉,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什么。
她后背緊貼床頭,能感受到背后的雕花硌著肩后兩片薄薄的蝴蝶骨,他的舌尖在口腔內周轉,勾著她軟綿無力舌的索要回應,腦中不合時宜地出現畫面,原來他的手指靈巧并不止出現在打字上,無虞地握住她,掌心帶著干燥的溫熱,路梔鼻尖滲出汗意,呼吸也變得滯悶,有一處迷茫地感知他掌窩紋理,他指尖下陷很深。
秒針順著表盤咔噠咔噠地走,分針繞著行進過半圈,這個吻斷斷續續,是給她呼吸留出碎片時間,安靜的閣樓很難隔絕接吻時的粘連聲,干燥的唇瓣被潤澤,她努力后仰想調整著聲音,以免這么大聲會不會被誰給聽到還是說,只有她自己覺得很明顯
他手心越來越燙。
她本來是很能接受溫度的人,此刻卻全然不同,終于呼吸不上來,她在呼吸中試圖喚回傅言商的理智。
“四十四十分鐘了。”
他手指停了會,看她已經紅到滴血的耳尖,喉結滾了下,“怎么還計時。”
她指指他背后“有鐘。”
抿了抿唇,路梔說,“我只剩半個小時睡午覺了。”
他嗯了聲,撤開,又沒忍住,捻了一下紅透的那塊兒,和剛剛手法如出一轍,“耳朵怎么紅成這樣。”
某段記憶和觸感再度被觸發,她砰一聲躺下去,被子蓋過鼻尖,半晌又掀開,含混地說“熱的。”
床頭的風扇被人調了下,路梔余光看到他下床俯身,將自動搖頭的風扇卡在轉不動的角落,持續的涼風襲來。
她說“那你不就吹不到了嗎”
“我躺你旁邊,能吹到。”
路梔謹慎地守護自己珍貴的補覺時間,拉了拉裙擺“那你什么都不能干。”
“比如”
“”
路梔閉眼睡覺,沒再搭理他的話題。
印象中這一覺睡了很久,半夢半醒中聽到門打開又關上,她以為是要出發了,只暗慨這一覺睡得果然舒服,迷迷糊糊睜開眼時,發現外面天都黑了。
傅言商正站在墻邊,不知道在量什么。
她懵懵地“幾點了”
“醒了”他回身看她,這才道,“五點半。”
“爺爺沒叫我出門嗎”
“叫了,我說你困了,讓他別來。”
“”
她噢了聲,靠在墻邊緩神,慢吞吞問他“還要再住幾天啊”
“天。”
勝利近在咫尺,她從床上爬起來,正想問他明天去哪,就看到他打開一旁的袋子,里面全是剛采買的新鮮食材。
話鋒急轉直下,她指了指牛排“我吃這個,謝謝。”
他嗯了聲,取出兩塊牛排解凍“雞蛋溏心還是全熟”
已經到了可以自由定制的水平了嗎
“溏心溏心,”她心情頗好地重復一遍,然后溫柔提醒,“一塊就夠了,兩塊我吃不完。”
他低頭抖動灑落黑胡椒,目光平靜地說“考慮一下你還有個老公,他也要吃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