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惑拍掉打斗過程中身上沾染的塵土,將蕭過狼狽的模樣看在眼里。
郁結的心魔讓蕭過無法控制自己血液里的鬼族印記,所以他才會變得這般狂躁失控,像一只被激發了獸性的狼崽子。
“師兄,你現在這副樣子,如何瞞得住師尊”池惑嘆了口氣,他蹲下身子平視對方。
“不能不能”匍匐在地的蕭過手指越收越緊
,暴突的眼睛泛起一片潮紅。
“為什么師尊總有一天會知道的,這件事根本沒辦法瞞過去。”池惑就事論事問道。
“至少現在不能”
借著照明決的光,池惑撿了張干燥的楓葉在手中把玩“我可以替你瞞著師尊,也可以幫你,但這樣,你就欠了我的人情。”
“幫我求求你我怎樣都可以”蕭過聲嘶力竭懇求道。
池惑神色微微一頓,旋即爽快道“行,你先別亂動,忍耐一下。”
說著,他仔細將楓葉上的塵土拂去,而后將葉片撕成小紙人的模樣,甚至還迎著光比劃比劃,直到滿意了,他才抽出蕭過的劍,用劍刃劃開了蕭過右手中指的指腹,再按住蕭過的手,在楓葉小人上密密麻麻寫滿看不懂的字符。
符成,池惑掐了個火決,將這個寫滿血字的小人扔進火里燒掉。
隨著小人在火中翻卷、徹底化為灰燼,在蕭過體內橫沖直撞的氣機終于消停下來,他長長地舒了口氣,整個人疲憊已極倒在泥地里。
用紙人做替身壓制心魔的方法,還是上一世他和后期墮落鬼域的蕭過學的。
現在自己重生歸來,重置了時間線,也拿到了上一世的劇本,竟然是自己將此法教還與蕭過,池惑心里多多少少生出些因果錯亂、命運作弄人的感慨來。
蕭過昏睡了足足一個時辰,期間池惑遵守諾言,并沒有把時無箏給叫來。
待蕭過漸漸轉入清醒,他眼中的血色已經全然褪去,理智也重新回歸,只不過臉色比先前更蒼白了。
蕭過從泥地上爬起身,看了看自己指腹結痂的傷口,又看向在不遠處打坐入定的池惑,內心掙扎了好一會兒,才咬咬牙開口道“師弟,剛才多謝相助。”
說著,他咬了咬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池惑緩緩睜開眼睛,很清楚對方現在想要問什么,淡聲道“師兄不必客氣,你放心,今日之事,我決不會和師尊提起。”
蕭過直接愣住,他驚訝于池惑竟然知道他想要問什么。
“可為什么你怎么”
池惑從楓葉上站起身,拍了拍殘留的葉片“我怎么知道你想說什么,還有,我為什么會愿意為你隱瞞,對嗎”
蕭過“”
池惑“你放心,我絕對不會食言的,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他很好奇,在自己的影響下,蕭過這條劇情線該如何走,而且蕭過是當年圍剿西極州的重要角色,他必須將其拿捏在手里才好。
上一世,在蕭過墮落鬼域時,他和對方有過短暫的接觸。
那段時間的了解,讓池惑看清時無箏這位桀驁不馴的徒弟,雖然性格偏執、睚眥必報,但最重恩情,也最信守諾言。
如果用好了,蕭過會是最好的“棋子”。
池惑還給蕭過拋過來一瓶安神調息的藥劑“雖然心魔已經暫時壓下去了,但師兄現在的臉色非常不好,被師尊察覺就不好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