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松很想幫他撫開沾在臉頰上的發絲,但又覺得不合適,蜷了蜷指尖,沒有動作。
沈清竹在絲絲縷縷的松柏木味道中有了些許的緩解,他貪婪的深吸了口氣,那點味道,很快又讓他覺得不滿足。
他收緊搭在對方小臂上的手,擡眸直視漢子的眼睛,“……周松,你可心悅于我?”
周松被他問的心頭一震,有些慌亂的避開視線,“我、我……”
“你只需回答是與不是。”沈清竹卻沒有因為他的無措而放過他。
“……”感受到他目光中的堅決跟不容抗拒,周松沉默了好一會兒,心中隱隱有個猜測。
這個猜測讓他的心臟似乎都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也讓他有了搏一搏的勇氣。
或許……或許這便是唯一一次向對方坦露心意的機會了,盡管此般情況有些趁虛而入,可如此的機會放在面前,他難道要放棄嗎?
更何況,他沒有辦法欺騙對方。
“是。”
這次他沒有逃避眼神,很堅定的看著坤澤的眼睛,“我心悅于你,從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
縱然心中早已明了,沈清竹還是因他這般真摯的回答愣了下。
周松這個人,看起來沉默寡言的好像心思很多,其實簡單的一眼就能看透。
他肚子里沒有什么彎彎繞,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是竭盡所能的對他好,給他所以一切能拿的出手的東西。
開始時,沈清竹只覺得這樣的人有趣,村中閑暇的時候多,偶爾逗一逗,也可打發這無聊的時光。
可接觸的越多,對方就有越多的行為能觸動他。
如果真的要在這村中找個人嫁了,周松,會是沈清竹的第一選擇。
或許自己現下對他還談不上過多的情愛,但至少,他愿意信任他。
沈清竹眼睫輕顫,被雨露期的不適逼得眼尾發紅,唇角卻露出些許笑意,“你可會一輩子對我好?”
這般的詢問讓周松緊張的嘴角都有些顫抖,緩了好一會兒,才顫聲道:“會。”
只一個字,沒有過多的好聽話,但沈清竹覺得,這便足夠了。
他挪了下身體,向對方靠近過去,帶著滿身的蘭花香,輕輕靠在了乾元的肩頭。
周松僵硬的手腳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他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下,甚至能感覺到坤澤的發絲掃在他的頸側。
他在自己懷里!
周松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炸開了,他恍惚間甚至覺得,這一切是不是自己在做夢,他今日沒去村長家,沒遇到吳嬸,也沒上山,更沒有跟雨露期的坤澤一起被困在山洞里。
否則他無法解釋,為何一切都這般的美好。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更加如同做夢般的事情還在后面。
沈清竹靠在他寬厚的懷抱里,聞著他身上的信香,覺得比挨著冰冷的巖壁安心許多,對自己的決定,已沒了半分悔意。
他閉上眼,深吸了口氣,感受那股能安撫他的味道,睜眼,擡手撫上自己的衣襟,緩緩的扯開,低下頭,將泛紅的后頸暴露在乾元的視線里,交出自己最脆弱的位置。
“知道該如何做吧……”
心中猜想是一回事,可對方當真這般做了又是另一回事,周松眼睫微顫,視線飄移,有些露怯。
他覺得多看一眼坤澤后頸泛紅的腺體都是對他的冒犯,又如何敢去碰呢。
遲遲等不到乾元動作,沈清竹能猜出他在想些什么,輕嘆口氣,虛軟無力的開口道:“周松,我此時尚有理智,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此般決定,并非全是因為雨露期之故,如若此時換個旁的乾元在此,我便是疼死也不會向他開口……如此說,你可能明白?”
周松的視線微定,緩緩的轉回來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