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竹微擡起眼,一顆汗珠從他泛紅的眼尾滾落,如同一滴淚,“我一個坤澤,已主動至此,若你還是不愿,那……嘶……”
話未說完,落在后頸上的唇齒便讓他倒吸了口氣,最脆弱的位置被牙齒刺破的滋味并不好受,疼得他都發抖。
但緊接而來的信香又緩解了疼痛,松柏木味包裹著他,與蘭花香融合,是從未體會過的感覺,不知該如何形容,只覺得舒適,像是被放進了溫水中。
這種舒適讓沈清竹有些難以忍受,指尖緊緊的揪住漢子的衣襟,把自己縮在他懷里,忍不住溢出了一聲輕哼。
周松同樣不太好受,心愛的人靠在懷中,那“致命”的信香又不要錢般圍繞著他,勾動著他的本能,催促他將懷中的坤澤徹底占有。
是他對沈清竹的愛惜,壓制了這種本能。
他收緊手,將人更深的抱在懷里,指尖纏繞著他的發絲,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容納進自己的身體。
洞xue里,松柏木與蘭花香勾纏在一起,如同深山中盛開的一抹春色,仿若天生便該如此。
——
沈清竹尚在睡夢中,卻感覺到有人輕輕晃了晃他的身體,他有些迷糊的睜開眼,身體還有些虛軟,一開口,嗓子有點啞,“怎的了?”
攬著他靠在巖壁上的周松垂眸看他,視線很是溫和,此時又多了些譴錈,“雨停了,我們該下山了。”
聽見雨停了,沈清竹稍稍清醒了些,但依舊靠在漢子身上不想動,雖是因為對方熬過了最是難受的時候,但雨露期尚未完全過去,他身子還不爽利,“什么時辰了?”
周松轉頭看了眼外面,“大概是寅時,天還沒亮。”
沈清竹皺了皺眉,“這般早,急著下山做甚,待天亮了再走也不遲。”
周松抿了抿唇,道:“早些下山村里沒什么人,若是被看到你我單獨從山上下去,不太好。”
沈清竹聞言微頓,擡起頭來看他,“怎的,這是不打算對我負責任,所以才要如此避人?”
“自然不是!”沒看出他在逗弄自己,周松很是慌亂,卻又要乖乖給人當靠墊不能動彈,只能緊緊的握住對方搭在自己胸前的手,“我只是怕影響你的名聲。”
他這般急著解釋的模樣逗樂了沈清竹,眉眼微彎,突的湊過去,幾乎要碰上他的鼻尖。
周松又僵住了。
沈清竹輕笑,退開了些,指尖撫上他的下頜,順著滑到下巴,捏住輕晃了晃,“我自是信你的。”
他這人便是這般,既然做了決定,不管是出于歡喜也好,還是日后生活的考量也好,都不會矯情兮兮的再做出一副扭捏模樣,他可以與對方做一些親近之舉。
不過,他也會有分寸,畢竟現下還沒名沒分呢。
周松如同個被調戲的小媳婦兒般,手足無措的被他捏著下巴,動也不敢動。
沈清竹覺得有趣,指尖在他的下巴上來回摩擦,感受到他的身體越來越僵直,揚唇一笑,“我們還走不走了?”
不止下巴,周松連心里也被他勾的發癢,還是沒忍住捉住了那只作怪的手,“現下就走吧。”
沈清竹這回沒再逗他,任由他將自己扶起身,只是雙腿因為雨露期殘留的威力還有些發軟,他皺了皺眉。
周松扶他暫且靠在巖壁上,將放在旁邊的弓箭掛在身前,雨傘也卡在弓箭中一并固定,走回去在他跟前蹲下,“上來吧,我背你。”
沈清竹看著他寬闊的后背,沒有拒絕,彎腰趴了上去,自己現下的狀況還是莫要逞強的好。
他嘴上卻還不忘逗一逗對方,“你這般背著我,就不怕村中有人看見了?”
周松站起身,感受了下他的體重,微微擰眉,心想還要再胖一點才好,邊道:“現在時辰還早,下山之后我走小路,不會有人。”
屆時他小心一點,避著些便好。
沈清竹環著他,低頭將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很放心的任他托著自己,輕閉上眼,“那是我是不是能再睡一會兒?”
周松側過臉,感受到他輕微的呼吸灑在自己頸側,鼻尖掃過自己的臉頰,眉眼溫柔的應道:“嗯,你安心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