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坤澤的臉色,又道:“但你放心,成親后,家里的銀錢都歸你管,那些都是你的,我絕不藏私。”
他這般急急解釋的模樣引得沈清竹發笑,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下巴,怎的這般可愛。
周松被他摸的一愣,耳根又開始泛紅了。
另外三人假裝專注看繡樣許久,瞥見這一幕皆是沒忍住低頭偷笑,周松可真的是,被拿捏的死死的。
鬧了一陣,沈清竹也覺得被他們看著有些不大好意思,正了臉色道:“若是你們都覺得這繡樣可以,回頭我便將剩下的都畫出來。”
畫畫圖而已,不費什么功夫,繡出來才是最廢功夫的,這活兒沈清竹干不來,以吳嬸的話來說,便是他這雙手握握筆桿子還成,讓他拿繡花針,恐怕全扎自己手上了。
所以他的婚服也由對方代勞了,給他派了個畫繡樣的活兒,這才畫了兩張樣圖來與錢嬸商量了,畢竟他們倆的婚服得統一才是。
“這繡樣可太可以了,放手去畫吧。”錢嬸拿著圖紙,已經在想該怎的繡了,這還只是袖子上的,衣擺上的才是大頭,恐怕比這更繁復漂亮。
“好。”沈清竹點頭,又道:“對了,先前我與周松提過,想教他與林兄弟識些字,不知你可愿意?”
“啥?識字?”錢嬸先愣了愣,接著面色便是一喜,“哎呀,那這可再好不過了!”
他們村里沒有學堂,自然也就沒幾個人識字,村里有些抱負大的人家,都是把孩子送出去學,外村人每年要交的束修,比人家本村的貴好些,很少有人家舍得這些銀子。
其實錢嬸看著人家沈清竹能寫會畫的心中很是羨慕,她覺得自家兒子也不笨,若是有機會讀書,不說考取功名,最起碼能比現在有出息。
她也有過讓人教他識幾個字的意思,但到底沒好開口,總怕麻煩了人家,關系再親近,也是不能順桿往上爬的。
誰知人家這會竟是主動提了出來,如此,她也便厚著臉皮替兒子應了,趕緊拍了拍對方,“還不快謝謝清竹!”
“哦,哦,多謝沈小郎。”還愣愣的林二柱趕忙朝他拱手致謝。
“不必如此,總歸我也閑來無事,也算找點事做。”沈清竹笑著搖頭,又看向跟著開心的劉芳,道:“嫂嫂若是有興趣,也可一道。”
“我?”劉芳詫異,猶豫道:“我一個婦道人家……”
“那又如何,”沈清竹并不在意,“只是識些字讀讀書罷了,不必在意這些,你若是學一學,待孩子出生,你可以給他讀故事,再大些,還能自己教他識些字。”
他這般一說,劉芳很是心動,撫著肚子考慮,其實她主要是怕太過麻煩人家了,也怕自己笨,學不會。
“若是想學便學,”林二柱伸手攬住她,看了眼沈清竹與周松,笑道:“哥夫郎人好,不怕麻煩!”
這一聲喚的沈清竹一愣,他身邊的周松嘖了聲,耳根卻發紅,眼神還止不住往旁邊瞟。
“你這小子,”錢嬸笑著點點他,又道:“你們這稱呼都亂了,清竹叫你們小哥嫂嫂,你又叫清竹哥夫郎,這到底怎的算輩分?”
沈清竹的年歲其實比林二柱小幾月,所以先前一直便尊稱對方一句小哥,對于劉芳自然是嫂嫂,這并沒有什么問題。
只是周松比林二柱大了快一歲,如今他既然與人定親,成婚后自然是要隨著對方的輩分,只是現下還未適應過來,叫的便混亂了。
周松見此,道:“還是按之前的叫吧,待成親之后再改口也不遲。”
他想給坤澤適應的時日,不想讓他不自在。
沈清竹其實沒什么不自在的,他本就隨性,還是比較欣賞林二柱這般性情的,不過既然周松這般說了,他也便沒有反駁。
點點頭算是應了對方的話,又道:“那識字的事便說好了,最近可能有諸多事要忙,不如便等周松那邊的房子修整完再開始,屆時可能要常來這里打擾了。”
他跟周松到底是還未成親,去他家不合適,更別說還有個劉芳呢,他自己那邊的話,總讓林二柱這個漢子往那兒跑也不好,算起來也只有這里還算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