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杜邦公司也夠不上?反托拉斯法的內核是針對不正當競爭,而不是針對壟斷。所以可以起訴杜邦公司,不能起訴聯合公司。
謝菲爾德自認為是一個能人,但還不是神人,既然不是神人,那就難免會有犯錯誤的時候,考慮問題,也難免會有疏漏的地方。他不可能因為民主黨獲勝就對阿爾頓帕克爾指手畫腳,國務卿是誰,公務員體系怎么處理,是向當初克利夫蘭總統大開殺戒,一口氣開除二十萬共和黨人公務員,還是平靜交接,這都不是他能管的問題。
這類問題民主黨內部一定會討論,不歸他管,他能管什么,只能管管這種官商勾結,公報私仇的小事,人家民主黨和共和黨黨派壓榨,政治打壓,不是他該管的事情。
但怎么說呢,金主和建制派本來就應該相安無事,合眾國也不是如同韓國那樣,財閥絕對一手遮天的社會,保持著基本的潛規則,對所有人都好。
一切才剛剛開始,謝菲爾德先暫時收斂自己的貪心,利用這一個任期觀望觀望,從現在開始他已經讓至少合眾國的歷史,出現了一個支流,但能不能讓歷史完全改道,滾滾洪流流向完全未知的領域,這還要以觀后效。
怎么說呢,有危機就有機遇,經過謹慎而周密的分析,奴隸主覺得還不到囂張大喊,“還有誰”的時候,先從已經有利于自己的政治環境上,讓聯合公司繼續蟄伏,就如同深潭當中潛伏的鱷魚,先把已經走到水邊的杜邦拉下水,其他的事情可以再說。
斗爭本來大多是隱性的,不到最后結局的時候,誰都不知道生了什么。公開叫囂還有誰的時候,那種情況往往已經是斗爭的尾聲,或者說是戰爭的開始,完全是另外一個范疇的問題。
總而言之,以謝菲爾德家族長期以來的堅定立場,本次選舉的結果不管結出什么果實,收獲都是剛剛開始。謝菲爾德回到伊迪絲洛克菲勒的別墅之后,目前迫切的想要訂購紐約時報的文章,看看在共和黨敗選之后,這個報紙還有什么說辭。
“震驚,知名大學女生夜不歸宿,竟然是這種原因。”讀了這一天的紐約時報頭版頭條,謝菲爾德哼笑一聲自嘲道,“沒錯,眾所周知做記者的人都是不要臉的,我竟然還以為他們有臉,這個世界上的所謂公共知識分子,都是打臉之后唾面自干的高手。”
就在之前的幾個月,紐約時報還在無時不刻為共和黨搖旗吶喊,和現在安靜如雞,重拾黃色笑話的樣子判若兩人。
總之這一次被評價為決定政治格局,內戰之后最分裂的一次選舉,到現在已經風平浪靜了,但它的影響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