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揚帆起航。
這條水道安普爾不是第一次坐了,雖然航道旁的雨林景色很美麗,但是也不至于讓她完全沉浸其中。
人們的注意力自然會被那個最后上船、動靜頗大的家伙所吸引。
安普爾也如此。
她頗為好奇地抬頭看了過去。
“”
最后趕上船的那位教令院青年有著一頭銀灰色的硬質短發,過硬的發質使得它在發梢處微微翹起,一雙深綠色中蘊含赤色的眸子,以及英俊冷淡而棱角分明的面容。
他有著在一眾人中分外出挑的身高。等艾爾海森在那艘船上站定后,周身便散發出一種生人勿近的冰冷氣場,唯有那同樣穿著的教令院制服才給人些許熟悉感。
唔。
總而言之,是一個看起來就很有學霸氣質的人呢。
安普爾點點頭。
銀灰色短發青年的眉頭微微皺起,神色似有些淺淡的不耐,明明并沒有多么冷肅,但是卻意外很有威懾力。好在這種不耐的神態沒有持續很久,很快他就像是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像是鎖定目標的猛禽一樣,徑直地往安普爾所在的方向走來。
即使全身都被包裹在教令院的制服之中,可是這位銀灰發色的青年走動起來時,那些漂亮也有力的肌肉還是在衣服下若隱若現,顯現出一種隱晦而動人的生機蓬勃和力量感。
“”
然后,安普爾眼睜睜地看著他就這樣坐到了她的對面。
欸
紅發少女頗為困惑地歪了歪頭,而他則是相當坦然地回視了過來。
大概是空位不多正好他選擇了這里吧。
安普爾成功說服了自己。
她本來就是個很好騙的人,自己忽悠自己也能說通邏輯。
紅發少女彎起眼睛對他點了點頭,然后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移開了視線畢竟一直盯著別人怪不禮貌的,她只好繼續無聊地繞著發尾玩,打算再回憶一下清晨夢境里的男人。
伊莎抱著小星星去跟旁邊的知論派學者搭話了,她還要繼續給她占座,現在也不能隨便亂動。
安普爾于是發了一會呆。
夢畢竟是很淺薄易散的東西,她已經完全記不清早上的夢境內容了與之對比的現實是,坐在對面的青年外貌英俊,而且身材也不錯,只是他似乎帶了個頭戴式的耳機,不知道聽不聽得見她說話
安普爾沒有猶豫多久,很快,她的臉上就露出了活潑可愛的笑容。
“你好呀,我是安普爾。一位生論派的學者,沒怎么在這條航線上見過你呢。”紅發少女采用了最為常見的搭話手段,她笑著想要開啟一段愉快的聊天。
反正回去的旅程太過漫長,有人作伴怎么說都是讓人愉快的補償。
“艾爾海森。”艾爾海森說話時候的語速不快,他看過來的目光中帶有著不知名的意味。
這是完全處于預料之中的提問,已經揣摩過千百遍的回答,以及回來后的第一次見面。
終于見到她了。
灰發青年那落拓夸大的手掌微微收起,當指尖用力刮過手心的那寸皮膚的時候,這才讓他有了一些不切實的安心感。
在須彌城沒有找到她的每一個瞬間,心里的那塊大石都沒有落過地。
回到過去。
還是擁有了未來的記憶無論如何,在確確實實地見到她之前,這些事情都不算是最重要的事情。
所有人都不認識未來的太太。
她像是輕盈的泡沫一樣消融在這座學者之城中,艾爾海森幾乎找不到她的任何痕跡,最后他翻進教令院的檔案室里搜尋良久,才在兩個月前的項目外出申請報告中看到了她的名字。
“”
安普爾完全沒發現的是,在她出于禮貌收回視線的每個瞬息,他都幾乎克制不住自己的視線朝向她。
我喜歡我看向別處時他看向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