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戴著荊棘王冠,雙手籠在胸前,低垂著頭的女性。
祝覺翻轉著手中的粗制木雕,屋內開著燈,羅納在一旁的工作室里尋找著資料,他的妻子和孩子都有著自己的事情,一個在公司,一個在學校,因此屋內也就只有兩人而已,這大概也是羅納會邀請祝覺到家中談事的原因。
沒有等多久,羅納提著兩個紙袋從里屋出來。
祝覺想要開口說些什么,卻被他抬手制止,后者轉身拿起沙發上的遙控器,對著天花板摁了兩下。
“竊聽屏蔽系統,這是為了保險起見。”
晃了晃手中的遙控器,羅納沒有多說什么,他們這些人屬于千帆城政府的眼中釘,有些必要的手段還是不能少的。
“現在還用紙質文件記錄事件可有些少見。”
將兩個文件袋接過手,打開封口處纏繞的線圈,祝覺抬眼問道,
“這也是為了防備千帆城政府?”
“沒錯,人權游行這件事在千帆城屬于敏感事件,千帆智腦將這個名詞列為關鍵詞,網絡上絕大部分的資料都會經過它的排查,如果存在威脅性,譬如這幾份文件中提及的事情,他們會第一時間進行銷毀并且追查來源,所以在很早之前,我們記錄部分關鍵信息還是采用最原始的筆記和實體照片。”
羅納說著去廚房轉了圈,放著兩卷現金的鼓脹口袋癟了下去,手里則是多了一份零食果盤。
“游行隊伍的宗教信仰......你想說的是這個荊棘女神?”
文件的資料上大部分篇幅都是關于這個在游行時期興起的教派,羅納之前在咖啡館想說卻沒有開口的顯然是它。
“荊棘教派,其信仰的根源就在于這個木雕,也就是所謂的荊棘女神,它的出現時機和教義非常古怪,事實上如果要給人權游行的失敗找理由,它在其中占據了近半。”
五年后的今天,千帆競渡這座城市的建造已然接近于完整,底層民眾生活的下城區排名靠后的社區環境也沒有得到改善,這本身就是失敗的體現。
“能不能仔細說說?”
提及教派,立刻激起了祝覺的興趣。
“根據我們在游行隊伍中的內線匯報,這個教派最初出現的時間是在人權游行形成一定規模,產生廣泛社會影響的時候......”
翻看著手中的文件資料,羅納借著上邊的記錄的文字,回憶起三年前的情況。
一個教派的產生,最關鍵的兩樣東西是什么?
一是信仰,二是信眾。
這兩者無疑是相輔相成的,信仰吸引信眾,信眾又反過來傳播信仰,進而吸引更多的信眾。
“荊棘教派的信仰區別于我所知道的任何一個教派,我不是他們的信徒,所以只能大概的描述......他們認為末日將臨,人類如果想要繼續生存下去,就必須要追隨荊棘女神,在經歷苦難后獲得偉大的重生。”
“標準的邪教宣傳模式,這都有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