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霧很少、幾乎沒有過的,被人打了個猝不及防。在謝心洲這兒,都不下兩回了。他深呼吸,手里還拎著剛在樓下買的幾樣蔬菜,再呼吸,拇指即將碰到密碼鎖
嗡
手機震了下。
嗡嗡嗡
手機連續震動起來。他決定先看看消息,解鎖手機,赫然是謝心洲的轉賬消息。
顯然,謝心洲的錢分散在各個卡上,所以分批次轉過來,進來好幾條短信。轉了二十萬后停了,大約是限額了。
喻霧忐忑的心落下了,收起手機,按指紋進門。蔬菜朝餐桌上一丟,走到琴房門口,帶著怒意,屈指咚咚地敲門。
里面沒聲兒,喻霧繼續敲,更用力了。
然后謝心洲從臥室里出來了,迷茫地看著他,問“你這是要找誰”
喻霧看看琴房門,看看他。
謝心洲也看著他,說“琴房里沒人。”
“你”喻霧組織了一下語言,“你給我轉錢干什么”
“還給你啊。”謝心洲說,“大提琴,六十萬,你買的。”
“我買給你的”喻霧提高聲音。
“當時不是說好了借的嗎。”謝心洲非常平靜,根本不理解喻霧的慍怒。
這就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喻霧理虧,他一直將那把大提琴看成禮物,當然了,單方面的。他偃旗息鼓了,舔舔嘴唇,沒話說了。
謝心洲走過來,抬眸,說“剩下的錢等限額過了繼續轉給你,可能不夠,要等新年音樂會結束。”
謝心洲見他不動也不出聲,一時間竟有點急。平時在家里他幾乎不用說話,都是喻霧在嘚嘚個不停。這會兒喻霧沉默了。
“好嗎”
這是謝心洲的極限了。
喻霧保持沉默。
謝心洲實在沒轍了,偏頭啃起了指甲。
見他啃指甲,喻霧“嘖”了聲“哥,我倆還要談錢嗎我倆今天杵在這兒聊六十萬,給尹總聽去了她都笑。”
“我不能做一個無度索要的人,我從你身上拿的東西夠多了。”謝心洲解釋。
“這才哪跟哪。”喻霧模棱兩可地說,“不就摸摸抱抱嗎。”
謝心洲又看向他“如果這不夠呢”
相顧無言了良久,安靜地對視。謝心洲的弦外之音昭然若揭,他不在乎任何事情,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也不在乎這件事情再繼續深聊下去會造成怎樣的連帶效應。
他只在乎他的事業,他不擇手段。
喻霧笑起來“哥哥,這種事情如果深入下去,再加上金錢交易,會變得不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