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效過后,傷口遇冷則痛,柳柒掀開褲腿,紗布上的血跡早已干涸,變成了醒目的暗褐色。他仔細解開紗布瞧了瞧,不過才兩夜的光景,那箭傷就已結痂,藏醫的秘藥果真非比尋常。
他的動靜并不大,一旁的云時卿卻睜開了眼,視線幽幽地凝在他的傷口處。
“你該換藥了。”烏魯森圖也在這個時候轉醒,不冷不熱地開口。
柳柒當即喚來柳逢讓他為自己換藥,烏魯森圖哼了一聲,不屑道“若是用別的藥,你這傷沒個十天半月好不了。”
云時卿淡淡一笑“既然少主的藥管用,那就請少主慷慨,替你心上人治一治箭傷。”
烏魯森圖咬牙切齒“你們綁著我,我怎么給他換藥”
云時卿又道“你把藥交出來,我給他換。”
烏魯森圖微惱“不用你”
云時卿心生促狹,悠哉悠哉地朝他走近。
烏魯森圖警戒地看過來“你、你要干什么”
話甫落,但見云時卿在他身上一通亂摸,烏魯森圖惱羞成怒用納藏語罵了他幾句,云時卿很快便從他衣襟的內層夾袋里摸出了一只小瓷瓶,轉而在柳柒身旁坐下。
云時卿握住柳柒的腳踝,將其放在自己腿上,語帶狎昵“柳大人膚如凝脂,瑩白勝雪,若是趁夜摸上一把,豈不讓人誤以為是個女子”
烏魯森圖怒紅了眼“你這個下流坯子,放開他”
柳柒瞪了云時卿一眼,旋即蜷回腿,從他奪過藥瓶扔給柳逢,吩咐道“柳逢,換藥。”
雪下了一夜,荒野四處皓白皎潔,千山萬林飛鳥不渡。
柳逢外出搜尋一遭,回來時手里提著兩只山雞和兩條野魚,他喚陳小果過來幫忙處理雞和魚,陳小果嘴里直嚷嚷出家人不殺生,不碰血腥之物。
待柳逢剖干洗凈烤熟之后,他又火急火燎掰一塊魚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柳逢譏諷道“出家人不殺人,道長吃得這般香,就不怕犯下累世罪業”
陳小果嚼著魚肉含糊不清道“君子遠庖廚,貧道若是餓死,爾等便是見死不救,犯下累世罪業的就是爾等,貧道這是為爾等積福積德。”
柳逢懶得與他啰嗦,撕下兩塊肥厚的雞腿肉遞給柳柒和云時卿,又掰一塊喂給烏魯森圖。
填飽肚子后,柳逢提議道“公子腿傷未愈,如今只能留在此處,屬下去臨近的鎮上置辦些米糧,待公子傷愈后再做打算公子意下如何”
柳柒說道“穆歧應當已經發現我和烏魯森圖不見了,現下恐怕正在大力搜尋,穆歧見過你,你貿然出去多有不妥。”
云時卿看向陳小果,勾唇一笑“陳道長面生,可代為走一遭。”
陳小果眨了眨眼“要貧道跑腿可以,但是”
柳柒從腰間取下一枚玉佩丟給他,溫聲說道“此物雖不值錢,卻也夠道長吃幾壇好酒,煩請道長幫幫忙,順帶打探一下外面是何狀況。”
陳小果掂了掂這枚玉墜,通體瑩潤,觸手升溫,當時玉中極品。他欣然收下玉,一揚拂塵往外走去“眾位安心等著貧道回來打牙祭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