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赫道“委屈你和蓮蓮了。”
卓銘撓頭一笑“嬢嬢嚴重了,吉日甚多,婚事延后也沒關系。可我妻只有蓮蓮一人,縱使是假成親,卓銘也不會娶旁人回家。”
齊蓮面頰滾燙,立刻挽住符赫的手撒嬌“阿媽你看他”
符赫淡笑著回頭,對柳柒和云時卿說道“你們且放心去,入城之后卓銘他爹會帶你們見丹巴域本阿爾默贊,此人頗為可靠,他定能將消息傳達給穆聶。”
域本是納藏國的官職名,等同于大鄴的知州。
柳柒和云時卿不約而同地向符赫行禮拜別,旋即往外走去。
“等等等等你們現在是夫妻,哪能各走各的”齊蓮攔住他們,焦急地道,“雖是假成親,但萬不可穿幫”
卓銘點頭“村外有許多兵,別讓他們起疑。”
兩人頓在原地,好半晌沒有回應。
齊蓮牽過他倆的手疊放在一起“你們都是男人,別扭個什么勁兒啊”
柳柒本就難熬蠱毒的折磨,甫然觸上云時卿的掌心,頓覺渾身筋骨都酥了,連呼吸也不自禁加重。
云時卿眸光翕動,而后隔著布料握住他的手腕,牽著他離開了小茅屋。
嗩吶聲再度吹響,迎親隊伍徐徐走出村子,至寬敞處時,柳柒下了馬,轉而坐進一輛紅綢馬車。
這次出村極為順暢,穆歧的人只簡單搜尋一番便放他們離去了,及至午時,迎親隊伍總算抵達丹巴城外。
柳柒無力地靠在馬車內,額角隱隱有薄汗滲出。
昆山玉碎蠱來勢洶洶,越臨近正午他便越難受,饒是封住了幾處大穴也無濟于事。
也不知還要多久才可抵達卓銘的家,柳柒呼吸疾熱,骨軟筋麻,心頭擔憂不已,倘若那邪香在此時溢出
“停”
正當他惶惑不安時,一聲厲喝止住了迎親隊伍前行。
人群熙攘,議論不斷,柳柒此刻心緒不寧聽不太真切,依稀可知是穆歧的精兵攔住了他們。
恍然間,有人跳上馬車,掀開了厚重的車簾。
柳柒輕抬眼眸,對上了一張熟悉的臉。
來人正是工布王穆歧的獨子烏魯森圖。
烏魯森圖認出了騎在馬上的新郎是云時卿,繼而猜測出馬車內的新娘極有可能是柳柒假扮,遂親自一探究竟。
此刻四目相對,他并無任何驚詫,只目不交睫地凝視著柳柒,唇角微動,欲言又止。
少頃,烏魯森圖抬手,試圖撩開那張遮面的紅寶石面簾,柳柒卻側頭躲過了他的觸碰。
烏魯森圖的手懸在空中,良久才放下,轉而退出馬車,對身后眾人道“放行。”
“可是少主”
“放行”
攔在丹巴城外的兵卒門只得聽從烏魯森圖的命令放他們入城,待迎親隊伍行至卓銘家時,眾人總算松了口氣。
云時卿幾步來到馬車前,掀開車簾時見柳柒半弓著身子伏在引枕上,眉心不由一蹙,旋即對卓銘道“柳柒此前中了奇毒,今日適逢毒發,需盡快調理。煩請卓公子備房一間,以便我為他運功驅毒。”
“有有有,空房多的是”卓銘擔憂道,“既是中毒,當請名醫診治,柳相他”
“此毒無解,唯有運功方可壓制。”云時卿沒再細說,迅速將柳柒扶出馬車。
卓銘見柳柒果真不太正常,當即引他二人行往后院。
蠱毒肆虐,痛苦難當。柳柒渾身灼燙,身體似在發抖。
他離云時卿愈近,那股欲念就愈發濃烈,即使理智尚存,可身體的貪念卻早已控制住了本能,只能放肆地、貪婪地去汲取身邊之人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