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東西在他心里轟然倒塌。
他應該高興,有人繼續對李暄好。
看徐正東那副討好的樣子,就像看見當年的自己,李暄總是有辦法讓人疼他。
李暄有人照顧,工作也穩定,生活幸福。
他也有自己的事業和生活。
大家都在往前走。
他應該趁此機會,放下李暄。
應該放下
可是心臟痛到不能自已,窒息一樣的痛感像電流一樣蔓延至全身,讓他沒辦法冷靜,他往后退了一步,跌坐到一旁的阻車石墩上。
下一秒,李暄走到他面前。
李暄的尖下巴藏在黑色棉服的領口里,他低頭望向蘇幸川,因為身后有路燈,光線發散,蘇幸川看不清李暄的眼神。
蘇幸川怔怔地望著李暄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眸,視線長久地交織,誰都不肯先錯開。
直到路上擁擠時響起的一聲喇叭響,破開蘇幸川凍結的思緒,讓他回到現實。
他立即轉頭看向路口,徐正東的庫里南已經不見。
蘇幸川的呼吸陡然變重。
這次是李暄先開口,“你喝酒了”
他皺眉時也好看。
蘇幸川心虛地說“應酬,喝了一點。”
李暄氣不打一處來,“做完手術不到三天就喝酒蘇幸川,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還年輕可以肆無忌憚揮霍啊”
李暄的質問里透著濃濃的擔心。
蘇幸川懶洋洋地問“你現在是以什么身份來擔心我醫生還是前男友”
李暄一時語塞。
“如果是醫生,謝謝李醫生,我會注意的,過兩天我準時去醫院取留置管,”蘇幸川忽然淡了臉色,語氣輕松“如果是以前男友的身份,那就沒必要了,我們已經分手七年了。”
分手七年,其實他們真正戀愛的時間加起來只有四個多月,從夏到冬而已。
聽到蘇幸川說這些的話,李暄的心也沉下來,他往后退了一步。
蘇幸川準備站起來,他實在不想面對李暄,也不想回憶剛剛徐正東的神態動作。
雖然徐正東年紀大一些,但他依然英俊瀟灑風度翩翩,還是一個大公司的老板,蘇幸川和徐正東比起來算哪根蔥
他那輛寶貝得不行的奔馳gc,四十幾萬,思前想后了大半年才舍得買,論價格連徐正東那輛庫里南的零頭都不到。
最無奈的是,刁難了他兩個月的集團老總是他前男友的現男友。
現實真殘酷。
什么都比不過,蘇幸川難免沮喪。
他術后沒有好好休養,疼得整宿整宿睡不著,再加上今晚還喝了點酒,站起來的時候大腦猛地供血不足,還沒站穩就要往后踉蹌。
李暄立即抱著他的胳膊扶住他。
距離陡然拉近,近到蘇幸川微微俯身就能親到李暄的額頭。
好想親他,做夢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