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姨娘恍惚了下,道“自由,就是自在吧。這人吶,尤其是女人,好比張氏身為正妻,也難以活得自在。”
文素素道“我不去管別人,只管自己。”
許姨娘不知如何說才好,自嘲地道“我比不過你,別人有的,我也想要。以前阿娘還活著的時候,經常罵我一心想著攀附富貴,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老爺納了我,送了銀子布匹來,阿娘忙著摟住了,我成了家中的香餑餑,就是大哥二哥都得靠后。我不喜歡阿娘的嘴臉,卻又真正暢快。自在,呵呵,有錢有權才能過得自在。”
文素素說是,“那你以后,努力為了錢,權去活,過上你想要的日子。”
許姨娘高興了起來,很快就泄了氣,往隔間看去,道“貴子哥怎地還沒回來。”
她不屑何三貴,可如今,她只剩下何三貴這個倚靠。
何三貴不過一個車夫,常年與騾馬為伍,身上一股子的牲畜臭味,怎么洗都洗不凈。
要靠著他得到錢權富貴,真真是癡心妄想了。
文素素沒有做聲,她身子不好,勞神太過,此時又累又困,滑下被褥,閉上眼睛養神。
許姨娘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已經過了子時,今朝便是你的生辰。文氏,你現在已二十歲整了。等貴子哥回來,我讓他去給你買碗長壽面,二十歲是大壽,怎地都要慶賀一下。”
活到二十歲,在大齊的確不容易。顛沛流離,苦難的人生,在這個春夜,希望有個好的開始。
文素素難得嘴角上揚,道“今年見,明年重見,春色如人面。”“注”
許姨娘沒能聽懂,想到文素素阿爹讀過書,她定也識字。
能識文斷字,還生得美,卻落到如此的境地。興許是太過不安,許姨娘今晚格外的脆弱,心頭又泛起陣陣酸楚。
文素素見許姨娘不動,耐著性子勸道“去睡吧,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要是貴子出了事,府里肯定鬧起來了。”
許姨娘一想也是,起身往外走去。這時,大門被輕輕推了下,何三貴的聲音隨即傳來。
許姨娘大喜,趕忙前去開了門,文素素也起身下床。
何三貴疾沖進屋,背靠在門上,對著走出來的文素素,深吸了口氣,咬牙切齒地道“你可知道,京城來的大官是誰”
文素素心沉了沉,問道“是誰”
何三貴氣急敗壞地道“是周王,還有衛國公府的殷公子陳氏定會被抄家,死定了,你我都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