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舒點點頭,考慮到他剛畢業,經濟可能比較窘迫,她又多問了句“需要預支你薪水”
“不用了,謝謝您。”
“好。”
高博開著輛賓利添越抵達機場,徐欥駝下腰護著時舒坐進后排座椅,他將她的行李箱放進后尾箱。
“您好。”
徐欥和駕駛位上的高博高董助打過招呼,拉開副駕駛座位正準備坐進去,高博阻止了他。
“徐助先安頓好自己,下周一正式到公司報到吧。”
徐欥手頓了一下“好的,那麻煩董助。”
高博一路沉默著將車開到西山園林別墅,時舒對他的全程無話過于習慣和適應。
高博將賓利添越停在車庫,剛解開安全帶,就聽到
“高董助。”時舒坐在后排座位上,靠在軟墊上捏著眉心,姿勢放松慵懶地點評他的車技“開車不要一味只圖快,也要注意后排乘客的舒適度。”
高博“”
明明上回送她去機場出發去長榆的時候,她才挑過刺“高董助,你還可以開得再慢點。畢竟機場是你們家建的,你不到,它不飛。”
高博解安全帶的動作未停,甚至連卡頓都沒有。
他并不理會她的陰陽怪氣,連貫地推開車門下車,又關上車門。他繞到后排替她打開車門后,沒說一句話,又徑直繞到后尾箱。
直到他彎腰在后尾廂取出她的行李,時舒從車里出來,細細的高跟鞋磕在地面,才聽到他慢悠悠的回答“既然時總已經有了自己稱心如意的助理,又何必對他人一個無關緊要的助理評頭論足指指點點的”
嗯哼。
他說,他是無關緊要的人。
聽見他這樣的自嘲,時舒才能稍稍緩解燥意。
她站在距車十多公分的位置,抬抬下巴,示意高博去看他停在庫里的車。
“你這車停的,左邊寬,右邊窄。”她又指了指右邊車位上她的邁凱倫720s“是等著碰我瓷嗎”
大概是習慣了她對自己的態度,高博對這樣的偏見無動于衷。時董面前,她還能克制下,當他是個透明人,私下里兩人相處時,她總忍不了挑挑他的刺,陰陽他幾句。
高博松開她的行李箱立在墻角,二話不說鉆回車上,又打了把方向盤,這回干脆是壓著左邊庫線停好,右邊給她的邁凱倫留了足足半輛車身的寬度。
“夠了”
停好車,他也不跟她廢話,微微頷首后就轉身離開“我會轉達時董,您游過泳再去見他。”
時舒敲出支女士煙,倚著墻邊點燃。
微亮的天光,曠野之境,一幅枯零頹然的錯覺。
一個小時的深度潛泳,不僅緩解了旅途的疲乏,同時也釋放了時舒單獨和高博相處這一路的煩躁。
時舒沖了澡,換了身舒適的家居服,這才去書房見外公。
書房是蘇式建筑的攢尖屋檐,明朝時期的檀香熏爐燃起安神助睡眠的細薄煙縷,醇厚的茶香味環繞鼻梁,一曲琵琶樂曲演奏,古色古香。
高博坐在茶桌前泡茶。
時舒到的時候,剛好看到他分三次將茶葉投入茶碗,神情冷峻的男人和溫柔的泡茶藝術十分不搭。
看到時舒來,時文奎摘掉老花眼鏡,停止手中的工作,撐著手拐來到茶桌前坐下。
“舒舒,外公的寶貝外孫女兒,這一趟辛苦了。”時文奎邀請“來,新到的冷香冬茶。”
“陪我嘗嘗。”
時舒坐下來,和時文奎面對面坐著。
黑色的翻領襯衫單薄松弛,高腰闊腿褲銳利高級,一副金絲框架眼鏡清冷禁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