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陽挑重點把事情大致描述了一遍。
余淵只安靜聽著,手邊一杯起泡水始終沒動過,最終平靜下定論“交給我。”
凡事靠自己的慣性思維使蘇陽下意識推辭“不用,我自己處理。”
余淵有些生硬地反問“你能處理好”
蘇陽心虛垂首,自己所謂的處理不過是帶著小白東躲西藏罷了。
氣氛一度變得有些僵,連小白都察覺了,含著奶油緊張地看向余淵,不安中帶著無法忽視的抵觸情緒。
余淵盡收眼底,不想兒子對自己有這種認知,遂換了更溫和更體面的說法“沒有質疑你的意思,我也是小白的父親,類似身份安危方面的問題,我更有經驗。”
他語速不快,卻隱含讓人信服的篤定。
蘇陽成功被說服。眼前最大問題解決了,仿佛肩膀疼痛都沒那么難挨。
他抽出紙巾幫小白擦嘴角奶油,聽到余淵不緊不慢又問“你剛才想說什么”
抬起頭,蘇陽喉結滾動,空吞了下,真誠問道“你也是薩摩耶嗎”
余淵露出平時很少見的詫異表情,但沒失態,“什么”
小白圍觀全程,對父親此刻的處境十分感同身受,好心幫忙解釋“叭叭,我說過很多次啦,我真的不是狗狗,所以父親也不是狗狗。”
視線轉開,蘇陽猛灌一大口冰咖啡,強裝淡定地道歉“不好意思,誤會了。”然而也不過是表面淡定,只有他自己知道,內心的疾風驟雨堪比颶風過境。
“沒事。”余淵看出他的尷尬,巧妙轉移話題,“看你整理行李,是準備搬家”
“嗯。”
下一秒余淵轉向小白“想吃冰淇淋嗎”
欸還有這種好事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小白兩眼放光,直點頭。畢竟像蛋糕、糖果、冰淇淋之類的甜食,都在爸爸嚴格管控范疇,偶爾才能吃到。
余淵指了指點餐臺“自己去那邊點,坐在那里吃完了再回來。”
小白很不解,為什么要這樣。但冰淇淋的誘惑實在太大了,他下意識看向蘇陽,用眼神征求意見。
蘇陽當然知道,這是要把孩子支開談正事了,于是點頭示意他可以去。
小白一離開,余淵便開門見山地說“這些天辛苦了,作為回報,你之前的麻煩我會妥當處理,額外再給你一筆錢,同時我希望你能離開海市。”
言下之意,陳越我會解決好,孩子我帶走,再給你一筆錢,至于你,只要不待在海市,愛去哪去哪。
余淵的手臂壓在餐巾上,指尖一下下輕點著,所有的一切細節都在昭示著勢在必得。
蘇陽突然意識到,余淵從進入咖啡館起,都在盡量避免不必要的接觸,包括座椅和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