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
一個穿著淺黛色衣裙的女子出現在她眼前,胳膊上的衣袖挽到肘部,手里端著的水盆里,隱隱浮現著幾抹殷紅。
想來是她的血。
女子笑盈盈地說“那暗器上有毒,已經幫你清創了,雖無大礙,但也且得養一陣子呢。”
清創不就是一根針嗎,難怪疼得這么厲害。
哎,商絨玥暗暗嘆了口氣,近日真是她有生以來最倒霉的一天。
從出嫁到受傷,一直在生死邊緣徘徊。
看看,流了這么多血,現在還疼著呢
可一開口,商絨玥的聲音卻虛弱至極“謝謝你救我。”
女子連忙擺手“可不是我幫你處理得傷口,當時情況緊急,是我們當家在回來的路上幫你處理的毒物,我只是重新幫你包扎而已。”
說到這,女子才想起來,還沒有說自己的名字“我姓蘇,蘇昭云。這段時間,當家的說讓我多照看你,只要有時間我就會過來陪你的。”
話音剛落,房門被推開,正是此前商絨玥替她挨了一下的人。
“當家。”蘇昭云欠了欠身子,便端著水盆出去了,臨走,還不忘將房門帶上。
顧晚走到床邊,商絨玥本想象征性坐起身,但回想起剛剛那陣疼,又很快地放棄了這個念頭。
“你還是別動了。”顧晚看出她的心思,索性寬慰道“我只是來看一看你的傷。”
商絨玥微微頷首“聽蘇姑娘說,是你幫我處理了傷口,謝謝。”
顧晚回想起當時的場景,原本想給人帶回來讓蘇昭云處理,畢竟她才是真正的軍醫,但眼見著小姑娘胸口涌出暗紅色的血色,明顯是那暗器上淬了毒。
暗器,還淬毒,如此用心地滅口,看來其中大有緣由。
“還未請教姑娘名諱”
“我姓李,李玥玥。”
這里是什么地方,這可是土匪的老巢,商絨玥定然不會留下真名字,若是讓她的便宜哥哥派人尋來,那不就功虧一簣了。
至于姓李,是因為商絨玥回想起來,剛剛清醒時兩車夫的對話。
今日京城舉辦喜事的,除了她將軍府,還有個李家布莊。
這樣就算這土匪派人去查,也能對得上號。
“哦李家布莊可我聽說李老爺只有一個兒子。”顧晚用略帶深意的眼神看向商絨玥,顯然對方的說辭在她這并不過關。
商絨玥佯裝難過“當家的有所不知,我娘親是個鄉下人,走得又早,爹爹為續弦,對外不曾說起我的身份。”
說到這,商絨玥嘆了口氣,一副傷心的模樣“今日原本是我弟弟的大喜之日,他是我嫡母的親生骨肉,為了讓他有一場體面的婚禮,家中又是小本生意,于是這才出此下策,用我出嫁的彩禮,去當做弟弟成親的聘禮。”
商絨玥對天發誓,她可沒有肆意污蔑人,這都是那兩個車夫在茶攤上說的話,她不過是將主語替換成自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