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玉嬌聽罷,整個人神思恍惚,魂兒也不知飄到哪兒去了,裴瑕眼底閃過一抹暗色。
難道是在擔心那無賴傷得怎樣
是了,她的心偏得厲害,連夢里都在喊那無賴的名。
可她應該明白,她是他的妻,心里也只該有他一人。
裴瑕抬起手,一把握住眼前那只霜雪般瑩白的細腕。
沈玉嬌驚愕“郎君,你”
話未說完,男人高大的身軀便朝她覆來,下一刻,溫涼薄唇牢牢堵上她的唇。
沈玉嬌雙眸圓瞪,不可置信“唔”
才發出一個音,男人的唇舌便趁機撬開她的貝齒,深深吻了進去。
這個深吻,與元宵那日在馬車上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因著這次身后便是迎枕,方便他吻得更深。
原本攬在后腰的手往上,緊緊托住她的后腦勺,另一只手握著的手腕,壓在枕邊,他堅實的胸膛沉沉覆在她身上。
隔著單薄的衣料,裴瑕感到懷里那柔軟到不可思議得的觸感,好似比去年豐盈了不少。
那團柔軟以及她唇齒間的清甜香氣,宛若一簇火苗,燃著曠了許久的原野。
裴瑕眸色更深,骨節分明的長指插進她烏黑如瀑的秀發,高挺鼻梁緊貼著她的鼻尖,吻得愈發用力,仿佛要將懷中人拆吃入腹般。
“郎郎君”沈玉嬌也感受到他這不同尋常、來勢洶洶的情緒,舌根都被吮得發麻,她漲紅著臉,快要喘不過氣,抬起另一只手去推他“別唔”
剩下的詞語又被深吻吞沒。
華貴幽沉的檀木香與帳中的鵝梨香絲絲縷縷縈繞著,也不知吻了多久,沈玉嬌只覺渾身無力,腦袋都暈暈乎乎無法思考了,男人終于松開她的唇舌。
薄唇卻未停下,而是沿著雙頰,吻到她的耳垂、脖頸、鎖骨
當襟口被男人的牙齒撩開,沈玉嬌陡然回神,連忙捂著“不不行”
昏昏燭光下,身前的男人仰起臉,往常清冷的神色不復存在,眸子晦暗不明,染上幾分慾色。
沈玉嬌被他視線里的熱意嚇得心跳都漏了一拍,手仍舊抵著他的肩,細細嗓音透著輕顫“郎君,我我還在月子。”
且再過幾個時辰,他便要去考場,這深更半夜,怎的突然這般孟浪。
裴瑕觸到她眉眼間的驚慌,也陡然冷靜下來。
壓下腹間那陣涌動的燥熱,他松開沈玉嬌的手,緩緩直起身“抱歉,是我失態了。”
沈玉嬌仰倒在迎枕上,雙頰滾燙,氣息不穩,也不知該如何應對這不同尋常的情況,只默默拉過錦被,遮住身前,又偏過臉,咬唇道“時辰不早了,你快回去歇息罷。”
裴瑕垂下黑眸,見她面朝里,只披散烏發下露出一只緋紅的耳尖,喉頭滾了滾。
少傾,他嗓音沉啞“你也早些歇息。”
沈玉嬌沒出聲,只保持著背對著姿勢,直到那腳步聲遠去,她才抬起烏黑鴉睫,往后看去。
床邊已不見那道頎長身影。
懸在喉嚨的心總算落了下來,她抬手輕拍胸口,想到方才的場景,那顆未曾平靜的心又猛地跳動起來。
他到底是怎么了
方才那模樣,真像是變了個人般,實在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