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豫章的臉色登時冷了下來,一雙眼睛看著韓行一,“軍師,你該不會想將錯就錯吧”
“”
他就知道這廝敏銳得很
這種踩在相豫章底線蹦跶的事情哪能承認
更別提他之前還砸暈了這廝,阻止他救小阿和,兩件事湊在一起,足夠讓他日后喝一壺。
韓行一咬死不承認,臉拉得比相豫章還長,“主公,您這是哪里話”
“阿和雖是您女兒,但也是我看著長大的,跟我自己的女兒有什么區別我怎會眼睜睜讓她被精怪奪了身體”
毫無疑問,軍師是仙風道骨的軍師,排兵布陣與治理民生都是一把好手,任誰見了都要贊一句果真是經天緯地之才,死了必然能配享太廟的那一種。
當這種人以悲天憫人的語氣說著義正言辭的話時,人精如相豫章也不由得被晃了一下眼。
等等,良心這種東西他家軍師真的有
難道是他以前誤會軍師了
做事比他還沒下限的軍師其實是一個頗為仁厚的人
一時間,相豫章不知道是該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還是不相信自己以前對軍師的判斷。
“主公,在您心里,我竟是這般無情無義之人么”
韓行一拂袖冷笑。
這種話哪敢承認相豫章當下便道,“不是,絕對不是。”
“既如此,主公為何不信我”
韓行一斜睥著相豫章。
相豫章被他看得有些心虛,“倒也不是不信軍師。”
“只是,只是對于很多人來講,現在的局面是最好的,現在的阿和,也是最好的。”
頓了頓,相豫章一聲長嘆,“至于之前的阿和去了哪里,又為何消失不見,他們根本不會在意。”
“在意這種事情的,只有我與貞兒不,或許只有貞兒。”
相豫章自嘲一笑,“現在我雖在意,可若過個年,一身棱角被亂世磨平,或許在我心里,現在的阿和便也是最好的。”
韓行一心口驀地一軟,“主公何必把自己說得這般不堪”
“主公是重情重義之人,斷不會因為環境而改變。”
他冒著被通緝的風險追隨相豫章,為的不就是這個嗎
此人雖一無家世二無錢財,但重情義,有但當,絕非成就大事之后便兔死狗烹的薄涼君主。
“借軍師吉言,我也希望我能初心不改,無論十年八年,還是百年千年,我都不為外界所改變。”
相豫章道。
韓行一頷首,“這是自然。”
他對這位梟雄比這位梟雄對自己都有信心。
“既如此,那軍師便該明白我對阿和之心。”
梟雄話鋒一轉,威嚴虎目委屈巴巴,一眨不眨看著韓行一,“我不能沒有阿和,就像你不能沒有天下為棋。”
“你沒了天下,一身抱負無法施展。”
“我沒了阿和,會被貞兒剁成肉泥。”
龍行虎步的梟雄扯著韓行一的衣袖嚶嚶嚶,“軍師,你一定要救我一救啊”
“你難道想看我被貞兒碎尸萬段嗎”
“”
失策了,又被這廝套路了,虧他剛才真情實感替這廝難過了短短一瞬。
韓行一氣笑了,抓起衣袖砸在相豫章臉上,“主公放心,我定會救主公性命,不會讓夫人將主公剁成肉泥。”
“軍師大義
相豫章這才松了一口氣。
“像主公偷看梁王愛妾好幾眼,舞姬給主公暗送秋波時主公心猿意馬拉了人家小手的這種事情我統統不會告訴夫人。”
韓行一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