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賣吧。”
“能給對手找不愉快,還能賺錢,何樂而不為。”
她正好也要找件事刺激刺激溫流光,她現在的狀態,經不起激。
只要溫禾安一露面,她必然會從別的方面找回場子,有溫白榆勸她,生死大戰倒不至于,她會想盡辦法從別的方面將同樣的難堪甩給她。
比如她那日提到的,有關于毒的事。
那恰恰是溫禾安最在意的。
一品春,溫白榆認命地將一地狼藉施法收拾好,又將侍從喚進來將屋里按照溫流光的喜好重新布置一遍,瓷瓶古物要纖塵不染,細頸長瓶里的花枝要趁夜摘最為鮮嫩的,香要熏好,免得溫流光見了不順眼,再給這屋里屋外來一場浩劫。
做完這些,溫白榆問“少主呢”
回答他的是位執事,這執事如獲大赦,看他的眼神唯有欽佩,慶幸事情終于回到了正軌“十長老,少主去看溺海觀測臺的進度了。”
溫白榆用手搭了搭眉心,問“少主這段時日情況如何,都做了些什么。”
執事一五一十地回稟了,說完后,看著溫白榆陷入深思的側臉,心領神會地合上門出去了。
溫白榆站了好一會,手撐在桌面上,眉頭一擰再擰。
自打半年前,溫流光有了叩開第二道八感的跡象,族中大為重視,在溫家祖母幾次親自出手測過溫流光的八感之后,最終做出選擇,溫禾安在無聲無息之中淪為棄子。
族里同時下達的還有包容溫流光越發古怪的脾氣的命令。
溫白榆知道,族里是想摒除一切干擾障礙,想看看溫流光的殺意,也可以說,是想看看她的第二道八感能強到什么程度。
但他仍是隱隱擔心,溫流光自小被養得太過唯我獨尊,目中無人,照他來看,越長大應該越在雕琢性情上下功夫,可時間一晃就過去,人在當下永遠有事要做,平衡世家,提升實力,追著天授旨的消息草木皆兵。
和這些重要事情比起來,性情上的一點瑕疵好似不值一提。
原本溫流光打個敗仗,也算磨礪,誰知這點教訓偏巧來
自溫禾安,誰知是在這個時候。
溫白榆翻出四方鏡,上面一條消息發出去如同石沉海底,到現在也沒回信。
族中的意思難以揣度。
在溺海海邊建造觀測臺,三家同時遇到的一個難題便是,無法下樁,想盡辦法也不行。
陸嶼然最先遇到這個難題,他沒有猶疑很久,發現問題的當夜就動用了圣者之力,耗費一道護身的大殺器,那第一根樁才算是破下去了,之后一路順利,在珍寶閣將流弦沙運給他們的第四天清晨,巫山的觀測臺率先竣工。
天都和王庭的慢了幾天。
就在這幾天里,水晶石先流出了蘿州,稍有點實力的世家幾乎是人手一塊,消息很快傳到了溫流光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