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沉白總是提起廖西薇,這讓傅北陰有些不悅,他的目光里透著一絲審視的意味,問道“你跟她很親近嗎”
“不親近嗎”林沉白笑了一聲道“可是她教我怎么追你的。”
聽到這話,傅北陰輕輕嘖了一聲,他坐在車座上,昏暗的燈光照在了燒焦的車座上,他的目光略有有些游移不定,似乎是在思考著應該如何去回答林沉白的話。
“雙份手稿都找到了。”徐橋來的正巧,他手里拿著手稿遞給了林沉白,這兩份手稿是延續之前的風格,但是也能看得清楚這個人魚是被困在了某處的,他的渾身都是鐵鏈,將他緊緊束縛住,無法掙脫。
“我記得上次來這里的時候,這條人魚沒有被束縛住,而我們當時的任務就是將人魚給困住,沒想到現在的任務,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要給人魚解除禁錮了。”林沉白說道、
這手稿上的人魚渾身上下因為長時間的禁錮而有些傷痕累累,他的長發擋在了左眼前面,另一只眼睛透過紙張看向了林沉白的時候,目光深情,他的手指微微張開,似乎是想要出來抓住林沉白,又似乎是想要掙脫出這樣的禁錮。
“如果還是上次我們進入的副本,那它應該還認識我們。”林沉白垂眸低聲道“我想,這一行人里,估計它最恨的就是我倆了。”
面對這話,傅北陰沒有否認,但也沒有肯定。
畢竟當初可是他們把它送到這無底的深淵禁錮起來的。
“第七把鑰匙開啟最后一個車廂,第八把鑰匙啟動這個小火車。”林沉白說道“第七把鑰匙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就跟這人魚有關系了。”
這燒焦的車廂里,各個座位都有些臟亂,大家也就隨便坐坐,不過一行人之中,現在也就剩下他們幾個了,鹿茸死了,馬濤也死了,成超穿著那件棉衣上車的時候,其他人都看了眼他,然后飛快地移開了視線。
他仿佛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穿了什么,和往常一樣找了個位置,大概也知道大家都不愿意跟他坐在一起,眼看著落單的徐橋,他小心翼翼上前試探著道“橋哥,你看我能跟你坐在一起嗎”
徐橋瞧了眼這人,而后便點了點頭,成超這才松了口氣,坐在了徐橋的身邊。
“今晚我們坐在第七車廂沒問題吧今晚按道理,咱們其實是應該坐在第六車廂的吧”成超想了想,開口問道。
“嗯。”傅北陰正在閉眼小歇,聽到這話后,才回應道“如果你想試試,你可以去。”
成超想了想,還是坐在了徐橋身邊,他可沒膽子自己一個人坐在一個空洞的車廂里,外面馬濤燒焦的尸體上還裹著那件棉衣,但是看上去這棉衣卻沒有什么被燒焦的痕跡,和之前一模一樣。
“馬濤是死了嗎”林曉曉的聲音在這個燒焦的車廂里顯得有些突兀起來,林沉白聽到林曉曉說話,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開口問道“林曉曉,之前你說這個探險隊出發的車子是發生過火災的車,你知道那輛
車,或者說那個探險隊還有什么詭異的事情嗎”
不知道,應該是沒有了吧。”林曉曉思考了一下才道“我也只是道聽途說,當不得真的。”
林沉白點了點頭。
等到了晚上,原先的敲門聲響起的時候,大家都低著頭,從一開始的畏懼到現在的麻木,但是這次,原本坐在椅子上的成超卻忽然抬起頭,他像是有些茫然似的,起身就要去開門,被眼疾手快的徐橋一把拽住了,徐橋問道“你要干什么去”
“我”成超皺著眉頭,他的身子一直努力往外拽,試圖掙脫徐橋道“你別拉著我,我得出去,我要出去。”
“你去干什么”徐橋倒不是想要救人,純粹是因為如果真的讓成超打開了門,那不知道會發生什么可怕的事情,誰也不知道這道門是不是最后的屏障,假如打破了,外面的東西進來了怎么辦。
成超從一開始還能聽得懂一些人話到后來開始胡亂掙扎,而且力氣越來越大,即便林曉曉他們去幫忙了,也還是差點被成超給掀翻了,傅北陰拿出了一根繩子將成超嚴嚴實實地困在了座位上,任由他發出了野獸一般的嚎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