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來的塞西莉亞開花了。”灰發人一邊削竹條,一邊笑著跟特瓦林閑聊,這些年他身邊也就兩條龍一直陪著。
特瓦林趴在湖邊,懶懶的甩了甩尾巴,眼睛都沒睜開,淡淡道“呵,你以為我還會上當么我已經不需要塞西莉亞花了,巴巴托斯已經回來了而且,那些種子我上次去看的時候都還沒發芽”
灰發人哭笑不得“距離你上次去看已經過去幾十年了吧真的開花了,不騙你。對了,你跟風之神的重逢怎么樣了”
特瓦林微微掀開眼皮,露出湛藍的眼瞳幽幽盯著對面的身影。
“時間不夠,我就先回來了。”
要不是因為時間不夠,它說什么也要從那個璃月人手里把杜林搶回來
“哎呀,這么可憐的。不過回都回來了,幫我個忙如何”
特瓦林都懶的出聲,只是甩了一下尾巴表示有事直說。
“幫我請萊茵多特過來一趟吧。”灰發的祭司用筆在竹節上出勾畫出繁復而玄奧的紋路,“順便找一找煉制小艾尼德身體的材料,可以在外面多待一段時間哦。不小心遇上一兩個熟人聊聊天也完全可以的。”
特瓦林立馬支棱起來,森林里的樹一陣東倒西歪,然后才精神抖擻的飛上天空,在祭司頭頂上方的深紫色天空中盤旋。
“你又要跟那個神經病見面她上次還試圖讓你承認杜林是你兄弟呢對了,艾尼德是誰這名字怎么這么耳熟”
祭司落下最后一筆,完成了這個符文的繪制“我給杜林取的新名字,好聽嗎”
特瓦林還在思考自己到底在哪里聽過這個名字,突然靈光一閃“這不是至冬國那個「顧問」的名字嗎你到底是什么惡趣味”
祭司挑眉“這本來就是給小艾尼德的名字,純潔而無暇的靈魂,簡直為它量身定做。至于「顧問」,時機一到,我自然會讓他消失的。”
特瓦林“”
“別這幅表情,我這個人很有契約精神的,契約已成,自然不會違反。你的風神大人不是好好的嗎”祭司笑著安慰了一下特瓦林。
特瓦林認同他的某些理念和作為,甚至可以勉強說一句共犯,為了更深重、更遠大的理想,為了徹底的自由。
所以如非必要,特瓦林并不會違抗他的要求。
特瓦林并不在乎祭司是不是要讓某個至冬人消失,也已經習慣了他的說話方式,于是保持著好心情去找萊茵多特了。
傳個信的事而已,它只需要選個方向一直飛就好了,反正那家伙想要見誰,總是能很輕易的見到,就算是讓別人代替去找也是一樣的。
“聊天這種事,還是各聊各的比較好,你說是吧”
特瓦林離開后,灰發的祭司站起身,他穿著一身形制古怪的白色祭司長袍,藍色的花紋在衣擺若隱若現,像是被一層霧籠罩著,露出的鎖骨和脖頸蔓延著一大片像木頭裂開一般的疤痕,水墨勾畫出簡單的符文,遠遠看去像是一叢盛開的因提瓦特。
湖中堆積的廢棄物緩緩消融,仔細看去,樹干上褐色的紋路,葉片上深綠的脈絡,連同靜靜佇立的飛鳥、翩飛的蝴蝶和舒展的花草,都輕輕流動起來。
這是一片霧做的森林。
霧中走出一個青年,推了一下眼鏡“這只能算自言自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