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還能問問他死法,把他麻醉了再殺,那就更好了。
很人道
胡思亂想了一通,已經走到了王府門前。
莊冬卿搖了搖腦袋,又把生前事捋了一遍。
如果他沒出來,六福去找李央,李央看過信應當會收留他;賣身契和籍契都在,六福說過想當掌柜,但從商,商籍也不怎么被人待見,從農還是算了,太辛苦,莊冬卿給他選的是工籍,拜托李央先給六福找個師父,教會他一門手藝。
后續他也想好了。
如果六福能學進去,學得好,那就讓李央幫他改工籍。
如果學不好,那找個人教他當掌柜,對李央而言也易如反掌,到時候改商籍便是,所有的銀兩也都在六福手里,能讓他后面不靠李央,自己有啟動資金。
如此,六福算是安置妥了。
李央欠自己的人情,可算兩清。
確認無誤,莊冬卿上前自報姓名,求見岑硯。
柳七聽到莊冬卿三個字的時候,腦子空白了一霎,再問,確定的確是莊家二少爺,趕緊自己去了門口,一打眼,還真是。
柳七心情復雜,但面上并不顯,略略和莊冬卿核對過身份,柳七“不知公子因何求見我們王爺”
莊冬卿左手摳了摳右手“得見了王爺再說。”
行叭。
柳七領了人進去,通傳過后,岑硯揚了揚眉。
“最近這么忙,只今日我休沐,今天來,看來是特意打聽過啊。”
言語無有惱怒,柳七反而品出了幾分趣味盎然。
柳七低頭,寧可自己聽不出。
“讓他進來。”
莊冬卿進了書房,很局促。
模樣和岑硯去莊府拿人那日,瞧著沒甚么兩樣。
莊冬卿見禮,“莊府莊冬卿,拜見王爺。”
喊了起,岑硯“如今認識本王了”
這話頗促狹。
是指那日春日宴上,莊冬卿不識得他的事。
莊冬卿“”
莊冬卿低眉垂眼“王爺您,您說笑了。”
“當日,是我有眼無珠,王爺別往心里去。”
岑硯笑了。
莊冬卿覺得更恐怖了。
汗毛都因為這個笑炸立起來。
“說了我名聲不好,小少爺現下怕是深有感觸了。”
“”
名聲好不好莊冬卿不知道,他腦子緊張得發白是真的。
不是,非要在這種時候調侃他嗎
要不要這么惡劣啊
他不信岑硯看不出來自己很緊張很
瞥到微微發顫的指尖,莊冬卿不動聲色將手縮回袖子里,試圖再掩蓋一下。
“王、王爺說笑了。”
要命,磕巴了。
怎么能這么不中用的嗚
好在岑硯下一句就收了笑,正色道“有什么事直說吧,我馬上要去大理寺,過了今日,小少爺想再見到我,可不定是什么時候了。”
柳七詫異,但立刻反應了過來,這是在詐莊冬卿。
莊冬卿本想委婉兩句的,被不按套路的打趣一遍,背的詞兒也忘了個精光。
“那、那我真說了。”
破罐子破摔吧。
深吸一口氣,生怕岑硯反悔似的,莊冬卿一鼓作氣道“我懷了,你的。”
話落,室內良久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