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完岑硯便與趙爺雙雙出了門,當著柳七幾人的面,趙爺又給岑硯號了脈,看過蛇咬的位置,慶幸道“主子吉人自有天相,這蛇竟然沒分泌毒液。”
岑硯想到什么,垂目“也是恰好碰到了莊冬卿他們一行。”
“身上的傷”
岑硯“刀傷都還好,箭傷有些崩裂,回了府再看吧。”
見此處條件簡陋,趙爺也不固執,點頭應好。
等柳七郝二與徐四開始檢查車架、配合收拾此間物什、去給東家酬謝金的時候,趁著只有他們兩人,趙爺才又開口道“我見小少爺面嫩,還有些問題想問問主子。”
岑硯示意他說。
趙爺“主子碰了小少爺嗎”
岑硯“他毒發的時候神志不清,什么都不知道,是我帶著紓解的。”頓了頓,又補充,“期間他一直說我身上有香氣,安撫的時候親過他。”
趙爺“果然。”
岑硯不解。
趙爺斟酌了一陣,低聲道“回府先問問小少爺的意思吧,看他還要喝藥施針與否,如果他同意,那也可以試試,不過”
不過”
趙爺“之前一直施針喝藥,但我感覺小少爺脈象變化并不大,今天小少爺的脈象卻有了明顯的不同,恐怕施針喝藥并不能真正的拔出毒素。”
之前趙爺反復說過這毒邪性。
聽得無用,岑硯也并不意外。
趙爺小心翼翼道“小少爺的情況特殊,現在也不能下猛藥拔毒,如若壓制不住”
說到最后不由去瞥岑硯,岑硯這次接過了話,“那我過去便是。”
趙爺心中一喜,面上卻不展現出來,只道“那一切便待回府再看。”
“可。”
收拾好東西,柳七給了東家兩錠金子當做酬謝。
岑硯與莊冬卿都換了身干凈衣服,王府馬車骨碌碌出發。
在屋子里只顧著羞恥和尷尬了,出了門,見了柳七與王府眾人,莊冬卿敏銳地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同,自己的那些小情緒便淡了。
沒工夫問,但六福收集消息向來拿手。
上馬車之前,莊冬卿已經從六福那里得知了王府此次的傷亡,與上京目前攻訐構陷王府的流言蜚語。
莊冬卿也開始擔憂。
他又是個什么事都寫在臉上的。
走出去沒一段路,岑硯便問他“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糾結片刻,莊冬卿如實問道“現在我們可以回京嗎”
如果他沒記錯,前兩天岑硯是準備在村子里再待幾天的,恐怕他當時就已經料準了上京眼下的形勢。
岑硯看了他一陣,卻問“你擔心我”
“有,有點。”
身體還沒好透呢,回去又不知道是什么腥風血雨。
聞言,岑硯露出了個淺笑,這才回答道“可以回去。”
“只不過晚點回省力,早些回去,就得有早些的對策了。”
岑硯也沒有說很明白,話頭一拐,又道“哦對,早些回去只有委屈你先留在府里,帶六福去酒樓吃飯的事兒,得晚幾天了。”
莊冬卿不太懂。
但見岑硯心有成算,提著的心也跟著放了下去,一知半解地點了點頭。
岑硯有數就行,他信任岑硯就可以了。
“吃鮮花餅嗎,柳七給你帶了些”
岑硯話落,柳七連忙把抽屜里放的餅拿了出來。
玫瑰香氣散發到空氣中,莊冬卿不禁吸了吸鼻子,覺得不該吃,但又有些饞。
轉念一想,他現在在岑硯面前也沒有什么不能丟的臉面了,昨夜
莊冬卿順從本心拿了塊,“好哦。”
晚些時候,王府的馬車進城,護衛緊隨兩側。
入得城內,護衛們聲勢浩大地攔路開道,不講道理地慢行了一路,進了王府。
其后,岑硯被找到了,回京的消息傳遍了上京。
同時流傳開來的,還有另一條小道消息。
說岑硯為毒蛇所傷,神志不清,昏迷不醒,王府正在大力救治中。
落日時分,這兩條消息最終飛入了宮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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