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予懷眸色赤紅的看著白蕭。他咬著牙,太陽穴上青筋暴起,下顎線繃得僵直。他極力的控制自己,不要將白蕭的下巴捏碎。以至于他的手指,都激動的顫抖了起來。
“你竟然以死要挾我”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蹦出來的。
白蕭只是漠然的看著楊予懷,并未說話。反正他現在也沒什么好說的。擺爛算了。
“好”楊予懷妥協了,他深吸一口氣“三天。在下給殿下三天時間。若三天之后殿下不出現,那在下便只能拖著這整個祁王府的人,同歸于盡了。”
白蕭聽著他明晃晃的威脅,面上雖然不屑一顧,但心里卻緊張了起來。這祁王府內上上下下足足有上百人,他不一定每個人都護得住。但他也不是毫無辦法的。畢竟他剛剛才確認了一件事。
楊予懷雖然不怕死,但他卻怕自己死。所以他終究還是有弱點的。
楊予懷擔心白蕭不會受自己威脅。畢竟在他的眼里,白蕭并不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這祁王府里的侍從有沒有那個分量,能讓白蕭為了他們犧牲自己,這還得打一個問號。所以楊予懷便再次為三日后的相見,加碼。
“想必殿下也知道,您現在在朝堂上的地位。您雖然名聲極好,但論功績,論實權,您遠不如瑞王。瑞王背后有朝堂上的半壁江山。他有鎮國大將軍做后盾,又有貴妃娘娘在北溟帝身邊吹耳旁風。他的手下不僅有私兵,還有鎮國大將軍的兵權。他就算是要謀反,也有超過五成的概率能贏。相比他而言,殿下您可以說是什么都沒有。”
他這話說的雖然難聽,但也確實是真的。白蕭同白崇文比起來,確實什么也沒有。他的母妃是平民,還早就香消玉殞了。他沒有母族支持,也沒有朝臣投靠。除了自己手下的暗衛,相當于是孤家寡人一個。
但這也是他想要的結果。
楊予懷見白蕭陷入沉思,便以為自己是說動他了。他松開了白蕭的下巴,忍不住輕笑一聲。果然在白蕭心中,最重要的始終是皇位。于是他湊近白蕭耳邊,蠱惑一般說到。
“所以在下這白曉堂的勢力,對白崇文來說只是錦上添花。但對于殿下來說卻是至關重要的。畢竟殿下要奪得皇位,便只能出其不意。畢竟誰也不會想到,一個在江湖上沉寂了近二十年的組織,會來參與皇權斗爭。殿下您說是嗎”
楊予懷最后一句話問的意味深長。因為前世白蕭就是這么做的。他也只是把白蕭的做法,換了一種方式說出來而已。
他相信,他這番話能獲得白蕭的側目。
結果白蕭還真的抬眸看了他一眼。
楊予懷被白蕭那一眼看的心念一動,情不自禁的抬起手揉了揉白蕭下巴上的指痕。眷念的眼神仿佛是在提醒。殿下三日后,可別缺席。
白蕭皺著眉頭躲開了楊予懷的觸碰。但態度卻不似方才那般惡劣了。楊予懷見此便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壓內那股蓬勃躁動的熱意。慢慢的穿上了衣服,向白蕭躬身告辭。
“殿下,在下今日就先告辭了。”
白蕭聞言微微頷首。表情疏離中帶著幾分探究。但他的心里卻在催促,走走走,趕緊走。別在本王這礙眼。
楊予懷順從的轉身離去。白蕭看著他的背影,不由得心口一松。哪知楊予懷走了幾步又突然折返回來。
白蕭神情冰冷的看著他。
楊予懷眉眼含笑,緊緊的抱了白蕭一會兒。抱到白蕭不耐煩了,便迅速松了手,再一次轉身離去。
這一次他是真的走了。
白蕭看著楊予懷的背影消失在了視線范圍內。便隨手抓了一個枕頭朝地上扔了過去。
他得趕緊想辦法離開北溟了,這里的劇情大概率是走不下去了。反正他最后的結局是客死他鄉。只要他孤零零的死在外面就好了。也不知道這些天,淺淵的事情辦的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