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留夷“我,此番過來,是賀洛州少主新婚,順便送上新婚賀禮。”
“據說洛州這邊的習俗,是接親之后一月之內便要舉辦婚禮,洞房花燭。”
“一月不長。”
“留夷愿暫住洛州,觀瞻婚禮。”
“”
“”
邵霄凌一聲冷笑,嘴是又快又硬“好啊既然烏恒侯賞臉,婚期就定在下月十五,既然有空,歡迎留下觀禮”
慕廣寒根本來不及阻止。
用不著一個月就要出去打仗了,且看你到時如何變個婚禮出來
但衛留夷又不知這些,只見他聞言眼中波流暗涌“那衛某恭敬不如從命,就暫且在洛州住下了。記得以前邵伯父在時,每回家翁到訪都住在侯府的東暖閣”
他冷冷看著邵霄凌,敢讓我住么
誰不敢了邵霄凌當場勁兒就上頭了“歡迎之至”
是你自己要找不痛快,那就別怪給你不痛快,到時候抬頭不見低頭見,每天拉著丑八怪在你面前恩恩愛愛,氣死你
于是。
一個是不速之客,一個是虛假歡迎。倒也達成了共識。
只是邵霄凌總覺得少了點什么。明明此刻,他摟著衛留夷的心上人,看著衛留夷眼底的薄怒,按說應該是贏麻了,卻又總覺得沒贏得徹底,少了些神清氣定的酸爽味兒。
就在這時,懷中慕廣寒忽然開口。
“衛侯,穆寒今日見著你,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烏恒似乎至今,還欠我一年診金未付。”
“”
“”
“眾所周知,葉小公子在烏恒侯心中價值連城。因此穆寒想著,診金不能收得太少,以免折辱了葉小公子。”
“那就糧草八十萬石,換葉小公子一命衛侯以為如何”
“又或者,整車金銀兌付,再或者,烏恒借兵十萬與洛州,再不濟,交付邊境之處兩座小城。想必以衛侯對葉瑾棠厚愛,不會連這都舍不得”
誰都沒想到他能說出這番話來。
衛留夷當即瞳孔收縮。
邵霄凌則是震驚之余拼命掐大腿,才沒露出太過得意忘形的哈哈大笑。
好家伙。
這獅子大開口的,可真是一個好家伙
邵霄凌想起前陣子去聽酒樓話本,那山羊胡的說書人倒不像別人一般喜歡打趣月華城主,而是真心同情。常一邊說、一邊搖頭感嘆,“看似到處留情,其實卻是情深不壽,實是癡人”。
說書先生的意思,如今這種至情至性的人少之又少,十分可貴。
邵霄凌此刻真是恨不得能跑過告訴那說書人,沒想到吧,你口中的“癡人”,癡完以后還有后招
就,誰來求復合,先敲他一筆。
如若給敲,那就不妨讓他觀摩婚禮,以便他在大婚宴上好好垂淚一番。而如若不給敲,有些人自也不好繼續強裝深情、更沒臉強留在洛州不走,更莫說參加什么婚禮了。
還能這么干
邵霄凌覺得這下才是真爽了
邵霄凌記得,他跟慕廣寒拉過鉤,洛州侯要“關鍵時刻”在背后支持。
此刻他便在給他撐腰。
字面上的“撐腰”。同城一匹馬,從后面撐著他的腰,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聽他跟衛留夷討價還價。
不過嘛
兵、錢、土地,皆是男人死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