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漸漸的,江湖就有了傳聞,言之鑿鑿說那國師會邪術、借陰兵,異常陰森恐怖。而失蹤的百姓則都是被陰兵勾魂,直接入了地府。
傳言離奇,未必做得真。
但至少此刻,從水鏡之中,眾人能清晰看到就在那國師姜郁時閉目打坐的對面,碩大暗紫閃著血光的五芒星陣之上,數個天動儀、火動儀等奇巧的機星之盤,正在緩緩轉動。
那些機星正中,有一顆與顧蘇枋手中之物差不多的月光珠,也在淡淡發光。
光影投射在一顆淺紫晶球上。
而那晶球也有如他們腳下的水鏡一般,內里緩緩出現了人影。
如此,同一時刻。他們正在通過水鏡明目張膽地偷窺國師,而國師也在晶球之中,洞悉監視著另一處地界的異動。
水晶球內,是戰火紛飛的西涼王都獅虎城。
火把烈烈宣明,將黑夜照得有如白晝一般。
城樓之下,西涼騎兵面對源
源不斷、身負重甲又幾乎打不死的黑衣尸兵,依舊在浴血奮戰。副將云臨渾身血污、好容易喘息狼狽地策馬沖出包圍。
“燕王殿下,援軍若再不到,王都只怕即將失守”
可他說出這話時,又不禁問自己dashdash縱然援軍此刻已到,又能頃刻扭轉乾坤么
這群黑甲騎士,他們不知痛、不知疲憊,就算僅剩殘肢斷臂仍舊可以不要命沖鋒廝殺。除非硬生生砍下頭顱,否則根本不會墜馬。
周身重甲,本就難以砍斷,加之那戴獠牙面具手持血璽的頭領周身還始終繚繞著無盡黑煙。
黑煙一旦落地,又會幻化成新的甲士。燕王為阻他生生不息,一路都在盯著他追逐砍殺。
月光冷厲,照在燕王刀鋒森寒的卯辰戟上。
那戟明明已經重重砸在黑甲騎士手腕,力量萬鈞,甚至將手腕砸得變形。可依舊沒用,那人身邊黑煙又變換出更多甲士,一時將燕王纏在其中、不得脫身。
如此,縱然西涼將士再如何驍勇,也全部陷入苦戰。
這邊將士不斷受傷力竭,那邊黑甲兵卻越來越多,如此只怕趙將軍、師將軍趕來援救,也根本無濟于事。
heihei4”
鏡中,華都古祭塔陣法森森、西涼城下鬼兵駭然。
若非親眼所見,怎會讓人相信世上真的存在這類詭異之物
鏡外,黑暗之中一片死寂。
顧蘇枋面色不變,似乎早對鏡中驚世駭俗了然于胸、司空見慣。衛留夷卻早已腦中卻一片混亂,此刻只覺得胸口氣悶,喘不過來,有很多問題想問,卻又無從開口。
洛南梔“殿下,南梔修行清心咒多年,曾聽聞千年之前大夏法術盛行。哪怕是尋常凡人,都能或多或少習得一些簡單法術。”
“可后來術能沒落。傳到如今,唯有皇族與四大王室派系血統的后裔里,偶能數十年里出一兩個可修法術之才。”
“然而,聽聞術能雖大多失傳,一些上古法陣若條件得宜,仍能啟動。”
“”
顧蘇枋“想要啟動法陣,或是喚陣之人本身懷有極高術能,如若不然,則一定需持有千年圣物天璽加持才可。”
“天璽開光以后,施法者可用其大開諸天陣法。縱橫生殺、為所欲為。”
“那國師姜郁時之所以能在短短數年異軍突起,就是因為,他手中如今握有兩塊天璽。”
“東澤的風璽,與西涼的水璽。”
“他以水璽結陣喚起未腐之死人尸身充作陰兵,而風璽結陣依托四大神殿傳送千里之處。兩陣搭配,威力倍增,是故百戰百勝、所向披靡。”
“我本欲破姜郁時邪陣。”
“但可惜,手中多年,也僅有一枚未能開光的南越火璽。早年遺失的北幽土璽,更是數年遍尋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