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歸舟目光自然落下,注意到桌面上擺著的眼熟花盆“這是我的那盆花嗎”他眼前一亮,“學長竟然帶來了。”
“嗯,答應過你要照顧好它。”南餳回過神,精神凝聚在多羅莉花上,仔細告知,“它開過一次。第一次開花開了六朵,每一朵都是珍珠粉色的。我守了好久,可沒有辦法它們還是落了,我只能拍幾張照片,收集了最后的一朵,做了花瓣標本。”
原來是這位池君的花啊。靠在門口的卷毛長發男人回想。南君照顧這花就跟照顧眼珠子似的,花謝的時候他整個人也都消沉了片刻。
他還以為這不是多羅莉花,而是什么自己沒認出來的好東西呢
看來不是花好,而是托付花的人特別。卷毛棕色長發男人悠然想。
“現在是第二次冒出花骨朵,這次有經驗,它長出九朵了。”南餳注視著池歸舟,繼續說。他眼睛終于開始眨動,“這次花色也是珍珠粉色,我也有好好照顧,肯定比上次更好看。”
“真的有珍珠粉嗎那我這個寒假的生活實踐可以寫這個了關于珍珠粉多羅莉花的培育報告。”
池歸舟稍彎腰,傾身湊近自己的那盆多羅莉花,看著朵朵飽滿的花骨朵,內心再度感慨學長的手靈心細,
眉眼稍彎,學長好會照料,比我養得好多了。”
伴隨著這些日常對話,南餳漸漸從虛幻中抽身而出,眼底的光輝一點點亮起來,僵硬的身軀也稍微舒緩。
那顆一直以來繃緊的心弦終于慢慢平復,精神領域的小怪物也乖乖趴伏。
南餳眼簾稍垂,這樣近距離情況下,他瞥見小學弟脖頸側面的細小針孔和血跡。
池歸舟正俯身看花呢,下一秒就被把住雙肩,硬生生直起身
他被這猝不及防的動作嚇了一跳,有些意外地看過去。
只見南餳兩手抓握住他的肩膀,整張臉顯得有些蒼白,狹長的紫羅蘭色眼睛里席卷著洶涌的海浪風暴,嘴唇微微有些顫抖。
“學長”池歸舟怔神,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
在這一刻,靠在門口的卷毛棕發男人整個人也身軀一震,不由自主后退半步,震驚地看向驟然爆發精神力的室內喂喂、這是怎么了剛才不還聊得好好的嗎
蘇文瑾更是被從室內撲面而來的精神力沖得一個搖晃,好在耿遠濟離門口更近,耿遠濟及時撐起精神力防護,削弱這勢若風卷沙的沖擊。
半昏半明的室內,銀白長發男人漂亮到富有攻擊性的面孔被光影營造出愈加尖銳的鋒芒,只是這鋒芒并非指向面前的黑發青年。
“”南餳喉結上下滾動,整個人如同失語,只是用恍若洪水蔓延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池歸舟脖頸側面的幾處針孔痕跡。
他不知道小學弟是什么性別,也從沒見過小學弟打過抑制劑或安撫劑。
可這樣密集的幾處針孔,又打在這個位置,絕對不是自愿注射的東西要知道,現在的正經安撫劑或抑制劑為了注射方便,一般都打在胳膊,況且只會扎一針,也不會粗暴到留有血痕。
海盜們都是沒有法律道德的人,他們會為了單純的樂趣做許多南餳不愿去想象,只是此刻看著刺目的痕跡,又不得不面對現實。痛楚伴隨冰冷的殺意一點點彌漫出。
南餳純白睫羽扇動,聲音像是從懸崖縫隙中擠出,遙遠地掙扎生長出,帶著些空洞“對不起。”
這些針孔痕跡很新,大概剛剛發生不久。如果自己還能駕駛機甲,就能更早一點找到小學弟,或許就不會
他的眼睛里沒有淚水,聲音卻濕漉漉又血淋淋的。
“他們對你做了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