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著deade,她不得不將計劃書交到大哥手里。
林晉慎辦公室是簡約的黑白風,充斥著大理石與金屬冷硬感,她在他對面坐著,他往后靠,一頁一頁翻起來,來自大哥威嚴壓迫感撲面而來,她縮著兩肩,雙手握著咖啡杯,已經做好聽訓的準備。
對面,眉頭已經皺起。
林予墨心里咯噔一聲,仍想著掙扎一下,套近乎問“大嫂最近怎么樣了,好久沒看見她了。”
林晉慎頭也沒抬,連續翻幾頁,冷淡回答“國外出差。”
遂提醒她現在是上班時間,只談公事,不提私事。
“”
大哥跟大嫂是聯姻,結婚前都沒見過幾面,婚后還算相敬如賓,大嫂溫柔似水,對誰都很好,難為她要對著這座終年冰雪不化的雅拉雪山過日子。
還沒同情大嫂多久,林晉慎合上計劃書,直接丟進垃圾桶。
“你要拿這種垃圾敷衍我,也不必給我浪費時間。”
林予墨心里發怵,硬著頭皮說她盡力了,計劃書修了又修,遞給他的已經是最終成果。
“那我問你,麗頌娛樂困境是什么”
“經紀藝人流水線發展模式雖然低成本、快速、簡單粗暴,但是短期內收效快,弊端是不利于長期發展,藝人發展受限,沒記憶點也沒核心競爭力,到現在也只有云杉一個頭部。”
“那你是怎么解決的”
“找更優質影視資源,增加作品內容產出,最近的元宇宙風口,麗頌也會開辟新業務,成立虛擬偶像團體。”
林予墨緊張到捏手指。
她想起高中時,她物理數學不及格,念大四的林晉慎主動要輔導她功課,在一聲聲沒有聲調起伏冷冰的“這也不會是嗎”中,撲克臉,睥睨著她,就差掛個“我妹可能是蠢貨”的牌子,她全程緊張冒冷汗,幾乎要暈過去,成績一落千丈,最后還是傅硯禮救場,她才從虎爪里掙脫。
“你說的這些,所有文娛公司決策者都能想到。”林晉慎面無表情看著她,“甚至去網上搜索,網友分析的跟你想到的差不多。”
“但我能想到的就這么多了。”林予墨小聲嘟囔,有點委屈。
“這不是你的水平,你心思不在這上面。”
被夸了,但林予墨開心不起來,她往前靠近些,企圖打感情牌“哥,你知道我就是混吃等死的,胸無大志,就想一直在大哥你的庇護下,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但林晉慎如果真吃這一套,那他就不叫林晉慎,冷眼瞧著“混吃等死的理念我能接受,每個人有自己的選擇,但你是我妹,你不行。”
“哥,你不講道理。”林予墨抓狂,她為什么不早生幾年當姐姐
林晉慎雙手放上桌,坐正,冷酷的不像個人“對你,不必講道理。”
“”
林予墨面如土色地從他辦公室出去,身后還丟來一句“交一份新的計劃書給我”,她敢怒不敢言,出去還得把門帶上。
眼下,一邊催成家,一邊催立業的,一個頭兩個大。
烏云密布兩三天,朋友白依邀請她參加回國arty。兩人認識七八年,最早是白依找上她,請她幫忙牽線搭橋傅硯禮,她不遺余力介紹兩人認識,架不住傅硯禮固若金湯,不為所動,以失敗告終,但一來二去她跟白依兩人成為朋友。
arty極盡熱鬧折騰,請來搖滾樂隊駐場,金屬樂狂躁兇猛,數個寬肩窄腰翹屁男模上演濕身熱舞,場面火熱,調酒師眉眼清俊,很是養眼。
林予墨剛到,白依從舞池里跳下來,不規則白襯衣跟超短褲,撞上來打招呼,到吧臺,要了兩杯莫吉托。
“怎么就你一個人來了”白依手臂搭在吧臺上。
“還有誰”
周邊聲音嘈雜,聲音不太清晰。
白依湊上來,在她耳邊大聲道“傅硯禮。”
還念念不忘呢,林予墨扯唇笑“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嗎,還惦記著呢。”
“你不懂,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白依俏皮地皺下鼻尖,“我發現不管多少年,我還是很吃他那個調調,高嶺之花,越是皎潔如明月,越是讓人想撕下他的外殼,想瞧一瞧是不是真那么表里如一。”
“要發現是呢”豈不是很掃興。
白依神秘一笑“他應該不是。”
這想法有自虐的傾向,林予墨問“那你怎么不請他來”